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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消帝王恩 第32节(2 / 5)

进来了。虞老君这个年纪的人都睡得早,虞老君的床帐已经放下,这样一来还有谁敢发出声音,屋里屋外都是静悄悄的。

丫鬟给虞清嘉留下灯,目光忍不住朝她身边人扫了一眼,一脸惊异地退下。等丫鬟走后,屋里一下子寂静下来,透过窗扉隐约能听到外面的风声。这种时候被遗留下的感觉格外明显,初冬萧瑟,寒夜逼人,众人都安稳入睡,唯有她被留在黑洞洞的屋内。

这时虞清嘉格外感谢自己身边有人。即便方才十分不赞同,可是内心深处,她依然是很感动的。

慕容檐先是看了看搬给虞清嘉的那张格外单薄的小塌,然后慢慢环视四周,视线留在虞老君身上。虞老君的床帐都是暗沉的灰褐色,隔着几重纱帐,那个衰老的隐隐约约的隆起显得尤其弱,根本没有自保之力。慕容檐手指,轻轻动了动。

这时候身边传来虞清嘉的响动,她呵了口气,握住慕容檐的手,压低了声音悄悄问:“你冷吗?外面风那么大,你出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加件衣服呢?”

慕容檐手指被握住,他眸光动了动,最后指尖归于平静。她毕竟还要在虞家多住两年,若是虞老君突然死了,他有机会脱身,可是虞清嘉却不太好交代。

虞老君似乎是听到了虞清嘉说话,立刻咳嗽了一声,说要喝水。虞清嘉只能上前奉水,然而茶杯端到跟前,虞老君连嘴唇都没抿就让她拿走。虞老君隔着灰褐色的床幔,声音苍老浑浊:“那是谁?”

“景桓,之前便是他随着我一起从青州回来,父亲还特意在信中交代了。”

虞清嘉故意提起虞文竣,暗示虞老君不要胆大包天找慕容檐的麻烦。听到只是个姬妾,虞老君随便应了一声,就不再关心。她浑浊的眼睛盯着虞清嘉,说:“既然要侍疾就收起心思,什么时候了,还说话?”

“是。”虞清嘉低头听训。等扶着虞老君重新躺下后,虞清嘉回到塌边,便看到慕容檐面无表情,可是眼睛却阴沉沉的。

虞清嘉握住他的胳膊,小幅地摇了摇。慕容檐无动于衷,虞清嘉有点着急,生怕他心情不好之下做出什么,那她今日的忍耐就全白费了。虞清嘉凑近,不敢发出声音,就只能用眼神恳求他,还用手指笔在唇前,悄悄做了个“嘘”的手势。

慕容檐看着虞清嘉那双眼睛,到底还是没法拒绝她。虞清嘉侧耳听着声音,等听到虞老君呼吸渐渐沉重,似乎快要睡着的时候,她立刻走到虞老君床边,一点都没有放轻动作的意思,热心地替虞老君盖被子。

老年人本来就觉浅,虞老君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,自己耳边还有人做动作,她立即惊醒,一睁眼发现只是虞清嘉。虞清嘉手里拎着被角,十分惊讶地看着她:“老君,您怎么醒来了?”

虞老君看看虞清嘉的动作,真是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在做什么?”

“给你盖被子啊。四姐说了,每隔半个时辰就要起来照看,来给您盖被子。”

话是这样说,可是哪家的晚辈丫鬟给尊长盖被子时不是轻手轻脚的。为了盖被子却把长辈吵醒,这叫什么事?

虞老君很气,但是这种事她又没法说,只能口气不善地道:“你这么大的动静,便是天王老子也要被你吵醒了。这么大的人了,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吗?”

虞清嘉听到这样的话立刻跪下请罪,她后退是不小心撞翻了旁边的铜质灯架,金属摔倒在地上发出“咣”的一声巨响,里里外外的丫鬟立刻被惊醒,就连虞清雅那个屋也亮起灯,问:“老君,怎么了?”

“无事,是老君在教我事孝之礼,几位姐姐不必惊动了。”

话虽这样说,可是主子训话她们这些丫鬟哪敢睡着,睡在外间的丫鬟立刻都披衣起身,外面的人见主屋亮起灯,以为出了什么大事,也赶紧相互摇醒,匆匆忙忙提着灯过来。

这样一通操作,所有人都被折腾起来了。不脱衣服还好,一旦睡到温暖的被窝里再被惊起,这其中的痛苦只有当事人能明白。现下所有人都衣衫不整,头发披散,被冬夜的冷空气一激,身上全暴起鸡皮疙瘩。她们身子打战,惶惶然凑在屋里,个个都面如菜色。

而虞清嘉的骚气操作,这才刚刚开了个头。

索命

虞清嘉又是请罪又是跪的,没过多久,虞老君屋里灯火大作,所有人都被这番动静吵醒了。

众人走动时,即便再小心,帘子也不免合不严,夜风从缝隙呼啸而入,被冬日的寒风一吹,虞老君仅剩的睡意全部没了。她年纪大熬不住,本来就困得头疼,现在被冷风一激,似乎连脑仁也闷闷地抽痛起来。

虞清雅和李氏也匆匆披衣而起,她们本来睡下就没多久,才刚刚有睡意就被叫起来,被这样一惊一乍,两人的形容都不好看。虞清雅好歹年轻,可是李氏皮肤松弛,干燥枯黄,老态遮都遮不住。李氏往常都以端庄大夫人的形象见人,现在没有了妆容和脂粉的遮掩,众人这才发觉,原来李氏已经成了这个样子。

李氏本来就容貌不出众,全靠妆面和衣服撑着,现在起身仓促,她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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