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子似乎在和四小姐说话,之后就朝花园里走了,奴婢不敢大意,立刻往花园里追。奴婢去了之后看到穿着红衣服的公公在外面守着,着实吃了一惊。奴想赶快找到娘子,小心挑了最边缘的一件房间,没想到娘子正好在里面。”
这个说法有理有据,可是虞清嘉总觉得不能信服。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?白蓉随便挑了一间,正好是她藏身的屋子?
虞清嘉不太信,然而却挑不出来白蓉的说法哪里有错,只能忍耐着,继续问:“那你如何拿到虞清雅的玉坠的?”
白蓉低头,说:“玉坠是奴婢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,隐约看到景桓主子摆弄。今日听到娘子说丢了一个玉坠,奴婢猛然想起看到过一个类似的,所以才赶紧回来取东西。至于景桓主子如何拿到玉坠,奴并不得知。”
虞清嘉紧紧盯着她,白蓉眼睛低垂,并不和虞清嘉对视。虞清嘉看了一会,见白蓉神态坦然,并无心虚之意,只好暂时放过这个话题。她停了一下,突然问:“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?”
白蓉大吃一惊,脸上险些泄露出情绪。白蓉用指甲掐了下手心,保持冷静后,才恭恭敬敬回话:“娘子问的是景桓主子吗?奴婢也不知。”
其实不光是虞清嘉,白蓉现在也很焦虑。白蓉拿不准虞清嘉知道多少,可是她自己却非常明白,公子的状态并不稳定。慕容栩资质普通,他都被动了手脚的香料刺激得控制不住,那公子呢?
白蓉都不敢往下想。
虞清嘉一看白蓉的脸色就知道她没有说谎,她是真的不知道。虞清嘉叹了口气,突然下定决心般站起来,说:“你带上灯笼,不要声张,随我去外面找他。天要黑了,外面风又这么大,得赶紧将他找到。”
白蓉听到这句话狠狠怔了怔,直到虞清嘉又喊了她一句,白蓉才反应过来。她连忙抱起披风,跟着虞清嘉往外走。
现在已经快十二月,傍晚突然刮起西风来,春日里生机勃勃的枝垭此刻全变成张牙舞爪的怪物,在风中呜呜低鸣。虞清嘉拢紧身上的披风,压低了声音,紧张又害怕地喊:“狐狸精,你在哪里?”
花园里黑黜黜的十分狰狞,照她们这样找,恐怕找到明日也不会有结果。虞清嘉咬牙,对白蓉说:“我们分开寻找吧,这样快一些。”
白蓉迟疑:“娘子,你身体弱,一个人待在寒风里怎么能行?”
虞清嘉摇头,眼睛在黑暗中坚定明亮:“他的安危更重要,我没事的。”
白蓉不放心,但最后还是败给了对慕容檐的担忧。白蓉将灯笼留给虞清嘉,两人又约好了会合的暗号,才各自分头寻找。
虞清嘉提着灯笼,一边走一边低声喊“狐狸精”,不知走了多久,头顶一根枯枝忽的被风吹断,毫无预兆地掉下来。虞清嘉听到头顶上的声音,慢半拍地抬头,就看到一节手腕粗的树枝朝自己落下。
她眼睛瞪大,惊愕地看着,一时间脑子都丧失了反应的能力。耳边忽的穿过一道风声,树枝不知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,换了个方向,正好砸在虞清嘉脚边。树杈砸在地上荡起一层薄薄的土,虞清嘉仿佛才意识到一般,“呀”地朝后后退几步。
若是方才任由它落下来,现在凶多吉少的就是虞清嘉了吧。
虞清嘉盯着地上的树杈,忽然抬起头,提着灯在原地转了一圈:“狐狸精,我知道你在。你快出来!”
耳边依然只有呜呜的风声,虞清嘉素来反应慢,可是这一刻她刹那间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,猛地朝一个方向看去。那里传来轻微的落叶破碎的声音,虞清嘉什么也顾不得,赶紧提着灯朝那里追去。虞清嘉跑的踉踉跄跄,她一边跑一边喊:“景桓,你等等我……哎呀。”
慕容檐果然脚步稍停,趁这个功夫,虞清嘉赶紧拽住他:“你还走!”
虞清嘉方才实在追不上他,只能假装被绊倒,果然慕容檐停下来了。虞清嘉用力揪着慕容檐的袖子,看到人后,她满腔委屈顿时涌上来。然而这次,虞清嘉说了许久,都不见慕容檐反应。虞清嘉觉得奇怪,慢慢凑到前面。她刚抬头,立刻被慕容檐的眼睛吓了一跳。
慕容檐突然甩开虞清嘉,用力按住自己的眉心,声音低沉冷厉,低哑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走开。”
失控
慕容檐说话时声音冷淡生硬,可是低哑中仿佛带着隐隐的颤音。
他的音色本来靡靡,以往和人说话时清冷贵气,自带着一种漫不经心、不屑一顾的气场,然而现在他态度极其恶劣地说“走开”,明明是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语,但是听到耳中,却并不是如此。
他声线起伏,似乎在刻意压抑什么。
虞清雅没有被慕容檐的不配合吓到,她神色严肃,想绕到前面去仔细看慕容檐怎么了,但是慕容檐却猛地拽住虞清嘉的手,用力极大,几乎是不留情面地将虞清嘉推开:“走开,离我远些。”
虞清嘉被推得一个踉跄,险些摔到地上,然而慕容檐连头都没有回,举步就往前走。虞清嘉也生气了,她抿住唇,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