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站起身抖了抖裙子,说:“走罢,随我去母亲那边看看。”
丫鬟看到虞清雅走近,远远就跑进去和李氏禀报。虞清雅进屋后,发现李氏脸色萎靡,神态慌乱,看着精神状态非常不好。
虞清雅看到下意识地皱眉,李氏神神叨叨,动不动就自怨自艾,虞清雅听到就心烦。现在李氏露出一副要哭了的神情,虞清雅本能地觉得又是李氏无中生有。虞清雅有些不耐烦,问:“你这又是怎么了?”
李氏神态仓皇,像看到救星一样紧紧握住虞清雅的手,说:“雅儿,我刚刚经丫鬟提醒才想起来,流苏今天穿的一身衣服,不正是当年俞氏喜欢的颜色么。难怪大郎看到后反应那么大。”
虞清雅心想你现在才想起来,柳流苏要真想干什么事情,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了。虞清雅对李氏的感情复杂,既同情又鄙夷,她说:“只是衣服相似而已,估计是巧合,又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李氏摇头,她虽然笨,可是女人在这方面天生有直觉。她在虞老君屋里的时候就觉得气氛不对,回屋后李氏一直在想,伺候多年的丫鬟从旁提了一句“柳表姑娘今日装扮真像俞夫人”,李氏恍然大悟,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。
柳流苏今日的穿衣风格,格外积极的表现,虞文竣出乎意料的反应,都印证了一件事情。她的表妹,柳流苏,对虞文竣动起了心思。
李氏足足呆愣了一盏茶的时间,还是没法接受发生了什么。
她接柳流苏过来,当真是心疼柳流苏年轻丧母,无人可依,流苏名义上是她的表妹,可是李氏心里却拿她当女儿对待。现在经人提点才知柳流苏打起了自己丈夫的主意,李氏仿佛当头棒喝,不光是惊痛,更是受到了侮辱。
李氏惶然无措,只能拉着女儿哭诉:“雅儿,我不远千里将她接来,因为她还要被妯娌们指指点点。可是,她竟然就这样回报我?她可是我的表妹啊,怎么能动这种心思。这简直是不守妇道,不知廉耻!”
虞清雅听到这些辱骂不耐烦地皱眉,她刚和柳流苏达成协议,万一李氏这些话传到柳流苏耳中,那她和柳流苏的协议就危险了。她可不想让李氏的一时愚蠢坏了她的长久大计。李氏哭了半天,发现女儿并没有安慰她,反而脸色冷淡,硬邦邦说道:“常思己过,莫谈人非,事情都没有定论,你就这样说表姨,坏了人家的名声怎么办?再说就算表姨真有这种心思,那也是二房和老君的事情,你操心什么。”
李氏脸上的泪还没干,嘴巴张大,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来。她看着眼前自己十月怀胎,压上全部人生养育出来的女儿,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了:“雅儿,你怎么能……怎么能说出这么冷漠薄凉的话?我是你的亲娘,而她只是个外人,你竟然还能向着一个外人不成?”
虞清雅也猛地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对劲。她早就向系统出卖了自己“爱”的能力,她原本以为爱这种东西虚无缥缈,只会影响理智判断,割舍之后会让她行走的更快。可是现在,李氏在她面前哭诉,虞清雅竟然生不出一丝同情怜惜的感觉,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的利益。
虞清雅感受不到爱,她以为自己只是不会再爱上别人,可是此刻她才知道,原来她也不会被人爱了。
李氏说完之后越发委屈,她没有察觉到虞清雅的不适,而是继续拉着她诉苦:“雅儿,你还没嫁人,不懂给这种高门大族做媳妇的苦。我当初刚嫁过来的时候,明面上外人看我风光靓丽,嫁给虞家长孙,是大房长媳,和另一房分开过。虽然有个弟妹,但我先进门,我长她幼,只能是她委屈做小。外面看着一切都好,可是这其中的酸楚,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。我开始也觉得不过是多个人,男人谁没有三妻四妾,她又不住在我院里,眼不见心不烦的,不过就是见面打个招呼。但是俞氏进门才一个月我就受不了了,大郎和俞氏干什么都能说到一起去,他们两人一起弹琴跳舞,吟诗作画,而我就站在旁边,这么大个人就和影子一样,根本没人能看到我。”
李氏叹了口气,道:“我知道这样说不好,可是说心里话,直到俞氏死了,我才终于能喘口气,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。现在你父亲虽然自己住在前院,一年半载也不来看我一次,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我也习惯了。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二房里不要再进人,那种隐形人一样的日子,我再也不想过了。你还没定亲成婚,不懂这种感觉,柳流苏和俞氏性情容貌都不像,可是我就是知道,如果柳流苏真的嫁入二房,她和俞氏会变得一模一样。”
李氏生怕虞清雅听不懂,可是虞清雅却心里默默接了一句,她懂。她也是曾为人妇,她怎么会不懂李氏的感觉。李氏刻板无趣,一说话就得罪人,可是俞氏却美丽聪明,十分有生活情趣,而柳流苏显而易见,也是一个非常善于笼络男人的人。如果柳流苏嫁给虞文竣,可想而知,李氏噩梦重演,又会陷入刚嫁人时的尴尬境地。更甚者柳流苏心机沉重,而李氏青春不在,李氏在全方位的对比下,会比曾经还不如。
虞清雅也曾当过深闺怨妇,她怎么会不懂李氏的害怕呢?李氏哀叹了一会,握着虞清雅的手,殷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