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住,我去哪儿摆太子妃的谱?”
陪嫁嬷嬷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,宋王妃自己没有子嗣,皇帝名义上养伤,实则被软禁,皇后被当众毒死,广平王也战败被杀,宋王妃身份荣耀所系之人,一个都没有幸免。而在这个关头上宋王妃的父亲下狱,生死系于一线,现在宋家根本不敢做太子妃娘家的美梦,此情此景,能抱住全家性命就是万幸了。
可是陪嫁嬷嬷知道归知道,现在还是要劝宋王妃出面。毕竟,宋王妃是如今宋家能量最大的人,只有她还有机会接触到琅琊王,其他人连慕容檐的衣角都看不到。陪嫁嬷嬷劝:“王妃,老奴知道您也不容易,可是老夫人实在没有办法了呀。郎主现在还关在大牢里,那种地方您也知道,进去的人就没有能完完整整走出来的。郎主多年养尊处优,哪里受得了这种罪,再不把郎主就出来,恐怕,人就没了啊!”
宋王妃一阵阵头晕目眩,心悸的厉害。她身体本来就不好,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担惊受怕,底子是彻底垮了。宋王妃苦笑,问:“那祖母想让我做什么?”
陪嫁嬷嬷谨慎地走到窗前,确定左右一个人都没有,才合了窗,凑到宋王妃耳边低声说:“王妃,宫变那天,那位一出宫门,就直接去了虞家。”
宋王妃皱眉,怎么又是虞家。她心里不知为何不太痛快,问:“那又如何,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陪嫁嬷嬷咬咬牙,干脆直接说道:“王妃,老夫人动用宋家多年积累的人脉,好容易打探出来,那位有意立虞文竣之女为妃,现在钦天监已经在算日子了。”
“虞文竣之女?虞文竣之女不是那个蠢货……”宋王妃猛地反应过来,声音都控制不住拔尖,“你是说虞清雅的妹妹虞清嘉?”
“正是她。”
宋王妃不可置信,喃喃道:“怎么可能,她怎么和琅琊王扯到一块去了?琅琊王章武八年就离开京城,而她今年才来到邺城,他们俩根本就没见过面,怎么会立马定下婚约?虞家虽然小有名声,但是也仅限于兖州,在京城的影响力还不如我们宋家。虞文竣的权势何至于大到让琅琊王立刻定亲?”
陪嫁嬷嬷也摆手,所有人都对此迷惑不解。邺城易主后风声鹤唳,不失有人动起送女儿讨好慕容檐的念头。许多人家蠢蠢欲动,可是还不等他们找到合适的名头提出这一点,慕容檐就直接让钦天监算吉日了。
宋王妃百思不得其解,但是现在也不是寻根究底的时候,为今之计,先将父亲的命保住再说其他。陪嫁嬷嬷轻声劝宋王妃:“王妃,琅琊王那里护的滴水不漏,不如,我们从他的王妃这里入手?我们府上的侧妃和虞六小姐还是亲姐妹呢,王妃出面去和虞六小姐求求情,好好说些奉承话,等虞六小姐高兴了,王妃再旁敲侧击说起郎主的事,说不定就成了。”
宋王妃沉默良久,忽的苦笑出声。政变当天,她在铜雀台上施恩一般让虞清嘉做侧妃,虞清嘉拒绝后她还嘲讽对方不识好歹,谁能想到一转眼,就变成了宋王妃低声下去地去求虞清嘉呢。
这不过是五六天前的事情罢了。
宋王妃心里难受,可是到底形势比人强,她怎么敢得罪未来的琅琊王妃?宋王妃只能忍着尴尬,说:“吩咐下去,明天一大早套车,随本妃去给虞六小姐添妆。”
陪嫁嬷嬷见宋王妃应下,心里长长松了口气:“是。”
陪嫁嬷嬷正要出门,寂静的夜空里突然传来一阵吵闹。宋王妃嫌恶地皱起眉,问:“这是怎么了?”
一个侍女匆匆跑出去询问,片刻后,回来说道:“禀王妃,是虞侧妃的院子闹起来了。”
宋王妃十分厌恶,冷笑道:“她怎么还有脸闹?妾的亲戚本来算不得正经亲家,可是她的母亲拎着包裹来王府投奔的时候,本妃念在她毕竟给郡王怀了子嗣的份上,还是捏着鼻子收留下来了。出嫁女带着亲娘投奔夫家,换做是我羞都羞死了,也亏她脸皮厚,还好意思在我这主母手下闹。”
“可是,虞侧妃说她肚子痛,要喝安胎药……”
宋王妃勾出一丝冰冷的笑,虞清雅屡次挑衅她,宋王妃早就怀恨在心,如今皇后没了,广平王也死了,宋王妃倒要看看虞清雅还能靠着谁。宋王妃浑不在意,说:“现在天晚了,厨房各地都已经落锁,让侧妃等一等,等明日天亮了再取炉子熬药吧。”
一个孕妇突然肚子痛,撑到天亮再熬安胎药?侍女不敢多说,低头应道:“是。”
宋王妃心里狠毒又快意,先前虞清雅抚摸着肚子,不知在她面前嘚瑟了多少次。宋王妃虽然笑着,可是心里的气愤嫉妒日渐积累,渐渐淬成毒针,宋王妃巴不得虞清雅这一胎“不小心”掉了呢,如何会给她准备安胎药?
如今虞清雅的院子里住着柳流苏,还住着李氏。宋王妃想想就觉得讽刺,柳流苏是李氏的表妹,后来成了李氏的妾,到如今成了虞清雅的“姐妹”,这三人的关系错综复杂,不知道她们同住一个屋檐下,不小心碰头的时候,会不会尴尬。
宋王妃心中又将虞清雅嘲讽了很多次,然而她虽然看不上这一家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