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。”慕容檐说完后察觉到虞清嘉的疑惑,又补充了一句,“忘了说,慕容烁是礼部新捏的名字,等钦天监算过吉日,就要开族谱,正式记名了。”
虞清嘉已经听懂了,她问:“慕容烁,就是虞清雅生下的那个孩子?”
虽然是问句,但是虞清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。慕容檐微微点头,虞清嘉并不意外,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地的感觉。
他们两人相对沉默,过了一会,虞清嘉小心地问:“他毕竟是广平王的儿子,身份法理上都是正统,日后等他长大,会不会对你有影响?”
慕容檐听到后笑了,轻轻捏虞清嘉的鼻子:“先不提他能不能长大,就算他侥幸活到懂事,一个傻子,能对我有什么影响?”
虞清嘉听到狠狠一惊:“什么?”
“他先天不足,长大后也会痴傻。现在他还太小,太医不能确定以后他的智力能长到几岁,但总是个痴人无疑了。”
虞清嘉听到后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,她停了好一会,低声问:“是因为虞清雅吗?”
“只能是她了。”慕容檐和虞清嘉不一样,即使听到这种惨剧,他依然神情不变,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同情怜惜,“她自己做的孽,能怨谁?”
“立一个刚出生的婴孩为帝,其他世家大臣们同意吗?而且,以后如果被他们发现皇帝先天不足,恐怕不能干休。”
“同不同意,可不是他们说了算。”慕容檐笑了一声,戏谑道,“你没见那些老不死今天的脸,就和死了亲爹一样,生怕我篡位。听我提出慕容枕还有一个儿子,他们抢着答应还来不及,怎么可能反对?至于发现慕容烁是个傻子,那至少是两年后的事情了。两年以后,境况未必可知。”
这是慕容檐第一次公然说出篡位这两个字,虞清嘉默然片刻,问:“那你呢?你是怎么想的?”
慕容檐挑了挑眉,似乎很意外虞清嘉竟然问了出来。他笑着看了虞清嘉一样,说:“你希望我如何?”
虞清嘉有点生气了:“慕容檐,你好好说话。”
“你为什么觉得我在开玩笑?”
虞清嘉听到这句话更气,她认真在问这件事,慕容檐总是不肯正面回答,反而还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。虞清嘉心里是不信慕容檐会真的听她的,她心里有气,故意说:“那如果我说不,你还能真的不夺权不篡位,一辈子屈居人下?”
“当然。” 慕容檐瞳孔漆黑,里面只有虞清嘉的影子,“只要这是你的愿望。”
虞清嘉顿时被梗住。他们之前谈过类似的话,虞清嘉觉得慕容檐偏执猜忌,占有欲太过旺盛,最重要的是不信任她。他宁愿用强权困住虞清嘉,都不信虞清嘉的感情。那一次他们没能谈妥,虞清雅正好在那时生下儿子,慕容檐中途被心腹叫走了。之后两人心照不宣,谁都没有提起这个话题。但是虞清嘉知道,有些问题并不是不去碰,它就再也不存在。慕容檐的多疑固执,甚至有些病态的感情,是横亘在两人中间最大的问题。
慕容檐伸手抚上虞清嘉的脸,指腹在她的脸颊上流连,眼神幽深,隐隐癫狂:“嘉嘉,我爱你胜过我自己的生命,只要是你说的,即便让我死,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。”
虞清嘉感到心惊,她知道慕容檐对待感情的模式不太正常,她原以为是慕容檐遭逢大变,从小缺爱,故而导致他爱人的方式不太对。可是现在看来,他这根本不是童年经历影响。他的病除了表现在嗜血冷漠、缺少共情上,也表现在精神方面。
虞清嘉眼睛瞪得大大的,说:“如果我真的这样说呢?”
“那我心甘情愿。”慕容檐轻轻笑了,他伸手,将虞清嘉揽在怀中,深深地、迷恋地将下巴埋在虞清嘉脖颈。
“为了你,我愿意赴死。但是,我一想到我死了,你就会被其他男人看到,碰到,我就杀意沸腾无法抑制。所以,如果真有那一天,我一定会先杀了你,再自杀去陪你。”
虞清嘉靠在慕容檐怀中,慕容檐最近越来越喜欢身体接触,可是这一次,她却良久都没有感受到温度。虞清嘉静静待了一会,默然推开慕容檐的手,对他笑了笑:“时间不早了,我去看看白芷回来没。”
两边香炉袅袅,慕容檐坐在深秀温暖的新婚房内,看着虞清嘉一身华服,背着他毫不犹豫地离去。慕容檐耳边突然浮起武成帝临死前的诅咒,他说他注定不得好死,父子猜忌,众叛亲离。
当然,这些他并不在意。可是他唯独不能忍受,离开他的人中,有虞清嘉。
慕容檐想起那次高平地动,他原以为折磨他许久的欲念到此为止,可是虞清嘉却冒着大雨,冒着乱石,硬是从山谷里跑了回来。慕容檐那时候想,无论你愿意不愿意,我都不会放开你了。
时到今日,慕容檐依然清晰地记着当时的情景。大雨倾盆,将外界一切声音都掩埋,他身上还在流血,鲜血的味道混入她的体香,就是世界里唯一的光亮。
他怀着卑微可笑的侥幸心,自欺欺人地问:“如果有一天,你发现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样,会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