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清雅闹出来的动静被说成天道显灵,而她本人的存在,却被无声无息地抹去。外界的舆论平息,可是唯一的受害人宋家却不肯罢休。他们揪住这个把柄,闹死闹活要说法。看宋家老夫人的意思,宋家之意隐隐指向后宫。
死了一个鸡肋的太后,换一个新帝贵妃,当然不亏。
虞清嘉浑不在意,说:“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,他们利字蒙了心,我们却不必陪着他们闹笑话。宋家气数已尽,再闹腾也不过是跳梁小丑,你一会传话给父亲和叔公们,不必搭理他们。”
“是。”白芷应下,又有些犹豫,“皇后,您如今毕竟是中宫之主,陛下大位初定,六宫空悬,全天下都盯着您呢。这时候如果您对宋家不假辞色,其他家族会不会说长道短?恐怕郎主和族老们就是因为这一点,才不敢对宋家放硬话。”
“有什么不敢的,我又不活在那些人的嘴里,随便他们说什么。让父亲和叔公们尽管放心,不必顾忌我,该给冷脸就给冷脸,该闭门不见就闭门不见。越是众人盯着,越要摆出气势来,真当我人人可欺不成?”
白芷恍然大悟,连忙道:“皇后说的对,我们乃是皇后娘家,我们越硬气,外人才越不敢惹。再说,陛下对皇后百依百顺,就更不必受这种冤枉气了。”
听到慕容檐的名字,虞清嘉没有搭话。白芷没有发现,她继续问道:“皇后,您说宋家究竟想干什么?”
“去年年中,宋家野心勃勃,想要效仿前朝,趁着皇帝年幼,杀掉皇帝的生母,由太后及娘家把持朝政。宋家想当国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没想到宋太后却突然死了,还是被他们一直看不上眼的虞清雅杀死的。宋家美梦成空,当然不会干休,他们现在死揪着虞家不放,分明是想通过虞家施压,逼我给他们补偿。”
“什么补偿?”
虞清嘉对着后宫的方向指了一下,白芷马上明白了。白芷又惊讶又生气,矢口骂道:“真是不识好歹!宋家人的眼睛都白长了不成,怎么就看不清局势呢。即便宋太后不死,如今少帝都禅位了,哪还有她这个挂名太后什么事?陛下没有清算他们家,他们已经该暗暗烧香了,怎么还敢来皇后这里讨嫌?还当后妃,呸,想的倒美。南朝宫廷跟来了那么多内廷宫眷、皇室公主,陛下眼角扫都不扫,直接指配给未成婚的将军士兵。宋家那几个娘子有多大脸,还能美过南朝的公主皇妃吗?”
白芷说完感觉不对劲,连忙补救道:“皇后,奴婢不是那个意思。天底下论美人,谁能比得上皇后?再说,陛下亦是天下闻名的美男子,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入得了陛下的眼。陛下看她们,还不如镜子里看自己。”
虞清嘉挑了挑眉,故意说:“那不是庸脂俗粉呢?”
白芷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嘴巴,讨饶道:“皇后奴婢错了,您可绕了奴婢罢!”
“什么庸脂俗粉?”
两边的人都停住,跪下:“陛下。”
慕容檐走进来,自然而然地坐到虞清嘉身边,看向白芷:“你们方才在说什么,什么庸脂俗粉?”
白芷一脸尴尬,虞清嘉使了个眼色,说: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白芷大大松了口气,逃命般出去了。
等白芷走了,慕容檐似笑非笑地看向虞清嘉:“庸脂俗粉?后宫空悬?”
虞清嘉扫了慕容檐一眼,说:“难道不是吗?陛下长成这副样子,哪个少女不春心萌动?”
慕容檐忍俊不禁,他最烦别人拿他的容貌说事,别人提一嘴就差点被他射死,但是虞清嘉无论怎么开玩笑都没事,甚至私下里叫他狐狸精,慕容檐也欣然接受。双标双到慕容檐这个地步,也是难得。
慕容檐丝毫不生气,说:“那你呢,为夫可有勾到皇后春心?”
虞清嘉白了他一眼,慕容檐笑:“还在生气?”
说起这个虞清嘉就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昨天睡前答应我什么了,结果你还那样……”
“是我不对。”慕容檐很顺畅地认了错,他眼睛都不眨,说,“但是我可不改,保证还有下次。”
“你!”虞清嘉气得不轻,她瞪了慕容檐一会,恨恨道,“不想理你,我出去了。”
慕容檐默默看着,却在虞清嘉刚刚站起来的时候伸手,将她拉回来。虞清嘉控制不及,直接跌坐回他怀里。虞清嘉的发冠碰撞,发出叮铃铃的声音,慕容檐十分享受投怀送抱的过程,他一手揽住虞清嘉腰肢,另一手挠了挠虞清嘉下巴:“你还欠我一百九十四次呢。”
虞清嘉脸倏地变红,话都说不利索了:“你……我根本没答应你,你这是霸王条款。”
去年慕容檐在北周打仗时,刚刚攻破京城,还没来得及清算战况,就接到京城暗卫密信,报告了虞清雅的事情。慕容檐接到信后岂能放心将虞清嘉留在邺城,他将何广等人留在北周处理残局,自己带着最精简的人马,飞速赶往邺城。好在他赶在重阳节那天到京,及时阻止了虞清雅。慕容檐对虞清嘉以身作饵的行为非常生气,所以强行和虞清嘉签订了不平等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