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懂他的,其实,这段日子以来,他在探索她,她又何尝不是。他希望她舒适、快乐,她又何尝不是?感情是相互的,这也是相互的。她知道他喜欢自己抚摸他,越轻柔,他却越会兴奋。她也知道他喜欢她吻他,那种若即若离、欲吻不吻的样子,他最受不住。她还知道很多,但她也还想知道更多。
他们长久交合。换了许多姿势,不变的,只是对彼此愈加浓烈的爱。
“甜甜,”张副官很少叫这两个字,可是情到浓时,他也忍不住要如此重复她的名字,独属他的名字,“甜甜……”陷在她身体里的他自己,如此确定,甜甜是他的,是他的。而甜辣椒听见他这样叫她,也情难自抑,紧拥住他,低吟不已,身子在一阵颤栗后动都不能动。
半日,甜辣椒才缓过来,声音慵懒:“你浑身上下……都是……”又凑到他耳边,慢悠悠道,“春药。”
本来要进行的除夕年菜制定,总是不成功,他们这天直到夕阳下去,才不得不离开彼此的身体。甜辣椒恨恨道:“今夜,等我金宵萍聚回来,一定要把这菜单定下了。”她看他一眼,“知道吗?”
张副官敢想不敢言,但他想的是:刚刚明明是你先碰我的。
所幸,这夜大概地把年菜定好了,但因为菜色丰富,甜辣椒提议找些朋友一起来过年。
“叫上安律师吧?她一个人在这里,也没处去过年啊。”
张副官愣了愣,说:“如果你喜欢。”
“我挺喜欢安律师的,你不喜欢么?”甜辣椒回想,“不过说起来,你同安律师确实淡淡的,你也不与她说话,怎么了么?”
张副官正在为年后教书的事备课,此时将笔搁下,道:“我没有不喜欢安律师。”
甜辣椒看了看张副官,说:“那么过年叫她,我一会儿就给她打电话。”
说完,甜辣椒就先去洗澡。张副官也继续备课。甜辣椒洗了澡出来,张副官正在铺床,把热水袋放进甜辣椒睡的那边被子里。甜辣椒去找之前安律师留给她的电话纸条,她从玄关的小匣子里拿出那张纸,看着那上面的字迹,她却愣住了。
“我也去洗澡了?”张副官这时在后面说。
“啊,哦……”甜辣椒赶紧把纸条捏进手心里,“去吧。”
等张副官进了浴室,甜辣椒才到他的书桌前,找到他那本笔记本,翻到某一页,对照着手中的纸条,甜辣椒心里一滞——
安律师写在纸条上的aber,和张副官笔记本上的一个签名,一模一样。
而这也让甜辣椒心中瞬间了然,在前一次看见张副官这本笔记本时,她心中涌起的一个尚未抓住就消逝的念头是什么。原来就是因为她当时一瞥间,看见了那个签名,但没想起来是哪里见过。
安律师和张副官。
甜辣椒坐下来,开始细细回忆他们见面时的点点滴滴,又想起,在那次自己因为月事不舒服、他自去赴约后,安律师再见到甜辣椒那种种奇怪的反应。甜辣椒有些喘不过气来。对啊……他是留洋回来的,安律师也是留洋回来的……
一直到张副官洗完打开门,甜辣椒仍是坐着一动不动,她也未知时间的流逝。张副官很奇怪,道:“给安律师打电话了么?”
甜辣椒回过神来,道:“还没有。”
“怎么了?”张副官很敏锐地发现甜辣椒有些不一样,她的神色相当复杂,而在其中,颇有些他头回在她脸上看见的神情。他擦着湿发走过去,十分不解。
“是找不到安律师的电话了么?”
“你是不是很希望安律师来过年?”甜辣椒问。
“她来的话,热闹些。你想邀请她,就请吧。只不知道安律师有没有空呢。”
甜辣椒盯着张副官,觉得胸口里有一股气堵着,又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捏着她的心脏,一捏,一股酸水泛出来,再一捏,心脏又开始疼。
甜辣椒突然问:“她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张副官擦头发的手停顿,看着甜辣椒:“什么?”
“我说,安律师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张副官察觉到这个问题另有他意,不免一阵紧张,再看甜辣椒时,他颇为心虚,只是不知自己在心虚什么,其实他与安律师并没有什么,但是一直没有告诉甜辣椒罢了。
甜辣椒展开手心,其中一张小小的纸条已经被她的手心捏得皱皱巴巴,张副官把纸条拿出来一看,心里已有数。甜辣椒一边也将他笔记本摊开到某一页,朝向张副官竖起了本子,道:“这不会是巧合吧?——所以我问你,她是个什么样的人,我也没有问错人。你们认识。你们……你们早就认识。对不对?”
其实,在很久以前,甜辣椒也曾问过张副官这个问题——她是个什么样的人?
那时她问的,是他曾经心仪的那个姑娘,是个什么样的人。可当时他没能明白她的问题,所以也就没有回答。到今天,她终于知道,原来他当时心仪的人,很可能就是安律师。而这也何其顺理成章,安律师是个那么明朗而优秀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