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口,就见秦红鸢越发的有些委屈,轻声道:“夫人别乱说,姐姐她对我很好的。”
可这受尽了苦楚的小白花,怎么看怎么像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。
见状,秦红瑶顿时被气到,压低了声音道:“二姐,你也太过分了!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秦怀玉拽了一把,柔声道:“瑶儿坐下。”
秦红瑶太小,万一再被排挤一顿就不好了。
一旁的刘月娘在此时也淡淡的开了口:“乔夫人这话说的不错,二小姐今日戴的首饰,的确是有些寒酸了。”
她说到这儿,看着乔夫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喜色,不咸不淡的加了第二句:“区区一个羊脂玉的半旧镯子,哪儿比得上红珊瑚的首饰贵重?”
她这话一出,那刑部尚书夫人的脸色,瞬间就变得格外难看。
倒不是因为别的,她今日带来的庶女头上,正插着一根红珊瑚的钗环,虽说是新打首饰,可压根不值多少银子,与秦红鸢身上的首饰比起来,更是不知寒酸了几倍。
这也是为什么先前大家不觉得秦红鸢身上衣服不妥当的原因。
毕竟不管家里门户多高,那些庶女在主母的眼中,都是眼中钉肉中刺的所在。宽和一些的主母还好,不过是平日里放在一旁不为难,一年八套衣服四套首饰,都是按着家中的份例来,与那些名贵的首饰都不沾边的。
可若是遇到严苛一些的主母,诸如乔夫人这样的,那就连这些都没有了,平日里下人能克扣便克扣,实在出门必备的,便也是些拿不出手的物件。
这样的情形之下,那些庶女哪儿有特别入眼的?就连秦红鸢这所谓寒酸的穿着搭配,也不过是因为有秦怀玉这样一个参照物。
而若是跟那些庶女们比起来,可就十分的晃眼了。
因此刘月娘这话一出,不止是乔夫人,便是其他那些带着庶女来的妇人们,也都有些脸上不大好看。
毕竟,热闹看着看着就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上,实在是面上无光啊。
眼见得那乔夫人涨红了脸,秦怀玉这才淡淡一笑,开口道:“让诸位见笑了,不过一件首饰,不曾想倒引得二妹妹不快,实在是怀玉的过错。”
她说到这儿,又淡淡道:“不过首饰的事儿,怀玉也是有些不得已的苦衷。倒不是我给自己推脱——不管是亲妹妹还是堂妹妹,都是骨肉至亲,一家人哪里来的两个心思?只是,这万事皆有尊卑贵贱,嫡庶有别不可越矩。我疼爱二妹不假,可若因此而让她坏了规矩被人责骂,届时岂不是我的过错?只是不想倒是引得二妹心中不悦,这却是我的不是了。”
这话说的冠冕堂皇,却让一旁的王婉清母女气得脸色铁青。
说白了,秦怀玉这是明晃晃的骂她们不知足呢!
说什么嫡庶有别,不过是说秦红鸢配不上那些好的首饰,所以才得了这半旧的罢了,偏还夹杂着祖宗规矩,让她们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!
王婉清恨得咬牙,面上还只能带着谦卑的笑容,恭声道:“大小姐思虑周到,鸢姐儿也一向敬重您,对于您所赠之物,一概是精心收着的。”
闻言,秦怀玉淡淡一笑,并未说什么,反倒是秦红鸢一直低着头,叫人瞧不见她脸上的神色。
便在这时,长公主也淡淡的开了口,道:“怀玉是个知礼的丫头,方才这话说的也很是有道理,万事不可无规矩。”
她这一句话,便让那些想要辩驳的人都闭了嘴,而乔夫人更是臊的不行,几乎坐不住。
长公主却不再看众人,只是转过去继续跟清平郡主说话,仿佛方才一幕不存在一样。
王婉清等人闹了个没脸,更加不敢再说话,只是一个个的面红耳赤,神情各异。
秦怀玉对于这些人反应只做不知,坐下来之后,笑看着刘月娘道:“方才多谢二婶仗义执言。”
对于这样不问缘由的护着自己,这种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。
闻言,刘月娘拍了拍她的手,轻声道:“都是一家人,说什么外道话。”
听得这话,秦怀玉感激一笑,便不再多言,只是继续听戏。
谁知她想要消停,却总有人不愿意让她落个清净。
“秦小姐,本皇子先前误会了你,敬你一杯算作赔罪了。”
秦怀玉没成想他走过来,神经瞬间便绷紧了,一张脸也勉强维持着不动怒,只是眸子却控制不住的冷却了下来。
“殿下这话奇怪了,臣女与您并无交集,您又何来赔罪?”
秦怀玉避开他伸过来的酒杯,神情冷淡,只是看在顾明珏的眼中,却是使脾气的模样。
他叹了口气,道:“方才本皇子误听了她们的话,对你有些意见,这会儿回过神来深表愧疚。秦小姐,想来愿意给本皇子一个赎罪的机会吧?”
方才秦怀玉跟顾明珏有过一个短暂的对视,可那一眼,秦怀玉因怕自己的恨意泄露,已然迅速的转了头。
不想现在竟因着这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