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告诉杜变,适可而止!”宋缺道:“如果他真的敢出兵京城,那我们之间就是敌人了。”
旁边的黎昌国王张嘴仿佛想要说什么,但是发现却完全说不出口。
他是敏感细腻之人,但是真的找不到什么言语来支撑杜变的论点。
“镇南公,我们是不是可以和杜变当面聊一聊,有些事情当面才能说清楚。”黎昌国王道。
镇南公怒道:“乱臣贼子,没什么聊的。”
……
几天之前的京城,永德皇帝还没有弑母。
作为东厂大都督的李文虺,也收到了杜变的密信。
展开一看,他脸色剧变,然后闭上眼睛,开始思索杜变的话。
他的义子杜变,不是信口雌黄之人。
但自从他从维京王国回来之后,整个人确实彻底都发生了变化。
不但长高了,而且充满了王霸之气。
然而在李文虺眼中,这王霸之气并不是太好的气质。
因为李文虺永远忠诚于大宁帝国,永远忠诚于皇帝陛下。如果一个臣子太有王霸之气,不似人臣。
他对皇帝充满了忠诚,对杜变充满了父子之情。
所以,他拼命地回忆先帝的长相,还有永德天子的长相。
这两人明明有几分相似,说永德皇帝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,又有谁能信?
但是杜变为何要给他写这封密信呢?
李文虺内心无比难过。
他之所以离开杜变返回京城,一是因为杜变不顾皇帝圣旨出兵四川和湖南形同谋反,打破了他的底线。二是因为他想要进京再努力一下,缓和杜变和永德皇帝之间的关系。
而现在看来,他要绝望了。
杜变已经开始要颠覆永德皇帝的血脉正统性了,这种行为已经严重之极。
当天他就去面见永德皇帝,叩首道:“臣请辞去东厂大都督一职,去为先帝守灵。”
永德皇帝道:“李伴伴为何有此念头?”
李文虺道:“臣是杜变义父,理当避嫌。而且臣心力憔悴,无法再担任东厂大都督一职。”
永德皇帝道:“朕知道,你是见到杜变和大宁帝国渐行渐远,所以心生绝望。李伴伴你知道,杜变是朕的恩人,也是大宁帝国的恩人。朕绝对不愿意失去他这个擎天玉柱,所以请李伴伴最后努力一次,写一封信劝杜变退兵,朕绝对不追究他任何罪责,如何?”
李文虺叩拜道:“臣谢主隆恩。”
当下李文虺给杜变写了一份深情并茂,发自肺腑的信,让杜变退兵,不要做出亲者痛,仇者快之事。
信中李文虺再一次说,当杜变率军北上攻打大宁帝国之时,就是他李文虺的死期,他的脑袋会挂在京城的城门上,眼睁睁看着杜变大军进京。
……
时间回到现在!
太后和宁雪公主的死讯传出之后。
文武百官彻底震惊,京城百万子民震怒。
原本京城还有一群沉默的人,内心觉得杜变并不是乱臣贼子,出兵四川和湖南虽然不对,但也不是彻底罪无可恕。
而现在,杜变的妻子宁雪公主,还有太后娘娘,竟然都自杀了。
这两人是杜变最亲的人,如果不是绝望到一定程度,她们怎么会自杀?
所以,镇西王杜变是真的谋反了。
乱臣贼子,乱臣贼子!
京城的无数子民感觉到自己受到了背叛,向着杜变的画像喷出了无数愤怒的口水。
无数的石头砸向了杜变的镇西王府,甚至有人火烧镇西王府。
更有说书者,列出了大宁帝国奸臣传。
杜变,李英图,李元都名列其中,而且还把杜变排在第一位。
毫无疑问,方系的舆论势力在发力了。
……
无数的怒火,无数的舆论在发酵,在酝酿,等待着最后的爆发!
接连三天,文武百官前往宫中哭灵。
无数的奏折,雪片一般飞向宫中,拼命地弹劾杜变。
终于有奏折尝试性地提出,可以让南京的方系出兵,剿灭叛贼杜变。
原本,方系在永德朝廷中是禁忌。
毕竟,在先帝时代,方系是最大的敌人。方系全面退走后,朝廷内的这些官员才上位的。
而现在,有人提出了方系之兵剿灭突变,竟然没有引起轩然大波。
接着,奏折中提到让江南出兵灭杜变的声音竟然越来越多,而且写奏折的官员也越来越大。
而这些奏折,全部留中不发。
永德皇帝这三天三夜,不吃不喝跪在太后的灵柩边上,整个人憔悴脱了神。
一直痛哭到眼泪哭干,最后流出了血泪。
悲痛欲绝到三次呕血,直接昏厥过去。然而醒来之后,又再一次跪在太后的灵柩之前。
群臣和勋贵们见之无比感动。
都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