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,可不能随地乱扔。
大量的老百姓负责挖,大量的老百姓负责运,这样的操作,只怕还要持续很久很久。
泥壳子被太阳晒得梆硬,挖一点点,老百姓们就累得呼呼直喘气,要坐下来喝口水,休息一会儿才能继续。
就在县城周边热火朝天的时候,一支大军从东边过来了。
领军之人,正是河南巡抚樊尚燝。
樊尚燝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,率军狂奔,腿都要奔断的那种奔法。
他本来驻守在修武县,但是收到消息说,流寇组织了大量的船只,要渡河进入孟津县,这可把他给吓坏了。
赶紧率军往孟津县跑。
跑到一半,又接到消息,说参将秦仁洪战败被杀,黄河天险已失。
那一瞬间,他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麻了。
只能继续对着孟津跑。
又跑了几十里,福王府的人突然跑来见他,声称被一个叫白鸢的人欺负了云云,说白鸢强占小浪底,不肯给福王府租金,让巡抚大人做主什么什么的,一大堆废话。
听得樊尚燝一个脑袋两个大。
他现在忙得要死,像个救火员一样到处救援,哪里管得了福王府这点小破事?但是福王的面子也不好抹,只好随口应道:“好的,白鸢的事我记住了,本官必定给福王府一个交待。”
应完,继续率军对着孟津县城跑。
他知道来不及救孟津了,跑过来肯定会看到一个已经被流寇烧毁的孟津县城。
没想到到了城下一看,孟津县城一片和谐的景象,城池还好好的,没有被拆掉城墙,房舍也没有被烧毁,老百姓们居然还扛着各种工具,在挖掘黄河泛滥造成的泥壳子。
“这是什么情况?”
樊尚燝冲进县城,逮住县令,劈头盖脸就是一句:“究竟发生了什么?流寇呢?本官明明听说流寇杀过来了。”
县令只好又把白善人这名字拿出来了:“救了咱们这里的,是一位叫白鸢的乡绅。”
“什么?白鸢?”刚刚还在福王府的人那里听到的名字,没想到又在这里听到了,樊尚燝一下子来了兴趣。
县令介绍了一番白鸢这个人之后,又继续编故事:“白善人在河岸边摆开大量民团,箭如雨下,挡住了流寇渡河。又使用从小浪底水贼那里缴获的船只,与流寇在水面上激战,终于将流寇打回了山西。”
听到这话,樊尚燝才重重地松了口气:“这个叫白鸢的乡绅,很有一手嘛,帮了本官大忙了。这个人在吗?本官想见见他。”
县令:“他不在,但他的朋友,大侠萧秋水夫妻,都在城里。就是他们率领民团,在陆地上作战,阻挡流寇登陆的。白善人负责的水战。”
樊尚燝听了这话,不禁来了兴趣:“哎呀,这对夫妻在何处?”
这对夫妻,正在路边一个小摊子里,吃特色小吃“孟津不翻”,这是一种奇怪的绿豆小吃,在别的地方根本买不到。
李道玄的机械嘴巴嚼得咔嚓咔嚓的,根本停不下来。
高一叶:“啊?天尊,您嘴唇边上沾上了。”
她赶紧拿出一张手帕,帮着李道玄擦了擦嘴角。
李道玄为了吃小吃,这时候正将共感效果最大化着呢,五感全感,高一叶那温软的小手帮他擦嘴角时的触感,也清晰地的传导到了本体的身上。
哎呀?
好像有点爽!
正想再细致的感受一下,突然,一个衙役飞奔过来:“哎呀,萧大侠,可算找到你们了。巡抚大人来了,说想见见您。”
李道玄:“哎呀,扫兴的家伙。”
衙役吓了一跳,赶紧压低声道:“萧大侠,这话可不兴大声说呀。咱们背地里小声说就好了,在街上说出来,万一有什么人听去了,跑去巡抚大人那里告你一状,巡抚大人心里肯定不痛快。”
李道玄笑着轻拍了拍衙役的肩膀:“多谢啦,你还挺为我着想的,我喜欢你这个人。”
衙役憨笑。
李道玄也不闹了,牵上高一叶的手,两人一起走向了知县衙门。
不一会儿,两人就来到了樊尚燝的面前。
樊尚燝岁数不小了,五十余岁的年龄,外表看起来却像是七十岁一般苍老,看来最近受的压力也不小。
见到李道玄和高一叶,樊尚燝便摆出了温和的态度:“两位侠士,本官听说这孟津县,是你们率领民团守下来的,真是托了二位的福。”
高一叶:“客气客气,过奖过奖。”
樊尚燝正打算说几句勉励的话,然后问一问小浪底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突然,远处一个信使打马飞奔而来,到了县衙门口。滚鞍下马,连滚带爬地冲进来,大吼道:“巡抚大人,大事不好,大事不好了。”
樊尚燝心中一惊:“怎么了?”
信使道:“流寇……闯将,破修武县,杀知县刘凤翔,焚掠武涉、晖县,围怀庆府。贼西营八大王破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