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,语无伦次:“完了,我们完了,这么多……这也太多了……洛阳完了,河南完了,我们全都完了。”
他的亲卫队、洛阳的民团,全都吓得面无人色。
倒是樊尚燝稍好一点,他已经在怀庆府外见过二十万流寇,现在也算有了点适应能力。
转过头,看向了白鸢:“白先生,你怎么看?”
白鸢拿出一把折扇,刷地一下甩开,扇子上写着“君子”二字,他用这扇子遮住自己的半边脸:“不用担心,流寇虽多,不过土鸡瓦狗罢了。”
城楼上的李道玄探出头来:“贼子虽然出现在东城外,但南、北、西三个城门外也要做好哨探,提防流寇声东击西。”
樊尚燝猛地一醒:“明白了,本官立即派人去南、北、西三个门加强哨戒。”
这边开始安排,却见城外的流寇,居然也在安排。
流寇大军里,推出了许多辆小手推车,在军队旁边的空地上,流寇们用铲子铲起大量的泥石,装进了手推车里。
朱常洵:“他们在做什么?为什么要用手推车装泥土?”
樊尚燝:“那是用来填埋护城河的。作战一开始,他们就会推着小推车,顶着弓箭冲上来,将手推里的泥土倒进护城河中。”
值四两九
朱常洵一听这话,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“护城河!”朱常洵:“我洛阳城的护城河,岂是如此容易填埋的?”
樊尚燝:“是呀,小股敌军肯定填埋不了,但是数万贼军就容易了,只要往河里倒上一千车泥石,便可以填出一段利于攻城的踏脚之处。”
朱常洵:“啊啊啊啊!快保护本王。”
他的亲卫兵们刷地一下,将他围在了其中。
众人:“……”
樊尚燝安慰他道:“福王殿下,你也不必如此害怕。咱们只要不给他们把手推车推近过来的机会,那些泥石就无法倒进护城河中了。”
朱常洵精神一振:“对呀,对呀!拿火铳打,拿弓箭射……总之,把推手推车的贼子统统干掉。”
他挥了挥手:“不用护着我了,多去射箭。”
他的亲卫刷地一下散开。
就在这时候……
流寇们推出了临时赶制的楯车,四个轮子,架着一面木墙,缓缓地推到了阵前。而且这楯车还不少,居然有七八辆之多,联在一起,仿佛一面巨大的移动墙壁。
白鸢:“哟!这些流寇越来越聪明了!每一次见到他们,他们都在进步呢。”
朱常洵面如土色,对亲卫队长道:“火铳和弓箭,是打不穿那个木板的吧?”
亲卫点头:“打不穿。”
朱常洵:“啊啊啊啊!完了,有这东西保护,他们就能冲到护城河边倒入泥石,护城河完了。亲卫们,别去射箭了,来我身边,保护本王。”
亲卫们刷地一下,又将他围在了中间。
众人:“……”
李道玄笑着对他道:“福王殿下,能不能不要这么怕死呀?咱们做男人的,硬气点呀。”
朱常洵:“我要是不怕死,早就去争皇位了。你看我像想争皇位的样子吗?”
众人:“……”
有理有据,令人信服啊!
这位福王朱常洵,当年可是很有力的皇位竞争人之一呢。但人家压根就没敢去争,乖乖保命为上。
护住狗头,才是他的人生目标。
只听到城外响起了巨大的吆喝声,接着,贼军大队,开始向前推进了……
楯车在前,手推车在后,密密麻麻的贼兵,向着洛阳城逼迫而来。
崇祯初年时的贼军,几乎从不攻城,只是偶尔偷袭一两个小县城,但是最近这两年,贼军花式攻城,什么泽州、辽州……他们攻破的州城已经有不少,甚至连太原府、怀庆府都敢去攻打。
现在甚至敢来摸洛阳了,当真是胆大包天。
朱常洵像杀猪一样尖叫起来:“放箭、火铳打呀,你们还发什么愣?”
樊尚燝:“还没进射程呢!别叫。”
朱常洵:“……”
就在这时候,站在朱常洵身边的白鸢将手向旁边一伸:“铳来!”
一名白家家丁刷地一下跳出来,将夏塞波步枪放到了白鸢手里。
白鸢潇洒无比地举起了枪,对着朱常洵笑道:“王爷,在下来给你变一个戏法。”
朱常洵:“?”
白鸢:“我要打第三辆楯车与第四辆楯车之间的缝隙里面,露出来的那个贼兵的脸。”
朱常洵一听这话,就仿佛听到了白痴在发言。
他又不是没玩过鸟铳,这破玩意儿的精度十分感人,隔了几百步远,你打个鬼啊?还想让子弹穿过两个楯车间的缝隙,那更是鬼中鬼。
朱常洵:“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”
白鸢摊手:“哎呀,王爷怎么能不相信我呢?我对君子六艺中的射这一艺,可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