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下:“一锤一锤打的话,能行!但要像李员外的人那样直接用铁水铸造,我们做不到。”
绕着他走吧
朱存机有点不开心了:“浇铸技术,为何我们就不行?不就是把铁水倒进模具,等冷却了之后拿出来吗?这简单的事,连本王都懂,为何工匠不懂?”
部下苦着脸:“具体的原因……小人也不懂。”
这时候练国事忍不住了,开口道:“世子殿下,用锤子敲打锻造出来的铁器,更加坚固结实。而且铁水浇铸进模具做出来的铁器,易断易折,不顶用。”
他接着道:“下官刚才看到,那大铁车起码重几十万斤,上面又运了一千多人,极为沉重。用浇铸法做出来的轨道,肯定顶不住如此重压,会断的。”
朱存机:“哟?你还懂这个?”
练国事:“下官也只是知道个大略。”
朱存机:“你脚下踩着的铁轨,就是浇铸出来的。”
练国事:“哎?”
朱存机哼哼道:“所以我才想知道,为何别人能浇铸,本世子的工匠却不行?”
练国事很认真地考虑了三秒,抬头:“那就是铁水不一样了,这铁水品质极高,就算用了浇铸法,也能铸造出结实的轨道,是的,肯定是这样的。”
朱存机:“哦哦哦!”
他转过头,对部下道:“优质铁水怎么弄?”
部下:“不知道!此技术只有李员外家的人会,这样的技术定然是传子不传女,咱们没法学到的。”
朱存机:“嗨呀!也就是说,本世子还是只能花钱请他们造啦?没法自己打造便宜的?”
部下点头。
朱存机不开心,嘴巴嘟嘟。
练国事奇了:“世子殿下,您的秦王府富可敌国,想要点什么东西,直接花钱买便是了,何必非要自己铸造,费时又费力。”
朱存机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练国事:“新来的巡抚,你看似聪明,实则愚蠢啊。”
练国事:“?”
朱存机指了指自己脚下踩着的一截铁轨:“你知道这么一截,要多少钱吗?”
练国事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这截铁轨用多少铁,用这些铁能打多少把刀,再把这价格稍稍一换算,就抹了一把冷汗:“只怕……不低于四两银子。”
朱存机:“那倒没有这么贵,咱们西安府的铁矿产量远高于外地的铁矿,所以铁的价格正在下跌。目前嘛,这样一截铁轨,李员外卖我二两银子。”
练国事:“好便宜!”
朱存机:“便宜是便宜,但你想想,把这东西,从西安府,一直铺设到延安府,需要多少截?”
练国事:“!!!”
这就很尴尬了,西安府到延安府,直线距离足足五百里,若是加点弯弯绕绕,那就更远,这么长的距离,辅上这样的铁轨,那花费,简直……
难怪朱存机想省钱!
可惜,他攻破不了技术难题,就省不了这个钱,只能乖乖掏钱出来向高家村定制铁轨,一文铜钱都省不了。
他只能在挖路、做枕木、修建火车站这些他的工匠能也做到的地方省点钱,尽量雇佣工钱低一点的工匠,甚至雇佣一群只要能吃饱就干活的难民来工作。
就这样拼命的省,朱存机的银子也不够。
还找了封地在附近的一些皇亲国戚一起来出钱,才算是把这个工程给搞起来了。
练国事暗暗心惊:“世子殿下,您投这么多钱,搞这个大铁轨大铁车,究竟要干嘛啊?”
朱存机得意洋洋:“赚钱呗!你也知道这一车能拉一千人,我每一个人收点车票钱,一千人加起来,怎么也能收个两三百两银子。一天跑一个来回,一天就能收回来五百两左右。一个月就能赚一万五千两。”
这数字一算,练国事顿时吓傻:“一个月赚一万五?”
朱存机:“等我把修铁路,买大铁车的钱赚回来之后,就是纯赚。哈哈哈哈,到时候肯定发财,没有一个王府能和本世子比。”
练国事:“您本来就是天下第一藩封,本来就没有一个王府能和您比呀。”
朱存机:“……”
僵硬!
好几秒后,朱存机道:“你这个新来的巡抚好讨厌,本世子不喜欢你,不想和你说话。”
他转身就走。
练国事却主动跟了过来:“世子殿下莫走,下官刚刚上任,有许多不明白的事,想和世子聊聊。”
朱存机:“莫来挨老子,走开些。”
“世子殿下,刚才您说这大铁车是谁造的来着?李员外吗?那李员外是什么人?”练国事死死缠上:“介绍给下官认识认识,下官也想和他聊聊。”
朱存机:“莫来挨老子,去找吴甡聊,去找史可法,你们这些臭文官讨厌死了。”
“聊聊嘛!”
“不聊不聊!”
几个时辰后,练国事坐在巡抚衙门里,看完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