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光了,整个人都在喘着粗气儿。
但是他的精神却比刚才旺盛了许多,甚至带着一点点兴奋的情绪:“诸位,我这双手染满鲜血,不知道害了多少个三娘和三娃。我罪该万死,谁也别给我求情了。我以前没为高家村的乡亲们做过一件好事,若是为了我这条狗命,又惹得村子内部不和,那就更是大罪了。”
众人一时无语。
高一叶:“二叔,你别吊在栏杆外面说话,你翻回来好好说。”
高三娘:“迎祥哥,不要啊……”
高迎祥:“待我死后,拿我的首级去向朝廷领功吧,应该能得到一笔重赏,那就是我最后能为村子做的事了。”
说完,高迎祥手一松,头下脚上,倒栽了下去。
这一瞬间,李道玄是来得及伸手去接住他的。
但是他并没有!
成年人,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,挺好。
高迎祥脑袋先着地,啪的一声,人没了。
高家村原生四十二小人,急吼吼地从三楼冲下来,在他的尸体旁边围成了一圈,人群里响起了高一叶的大哭声,老村长的叹息声,接着高三娘的也哭了起来,比高一叶哭得更凶……
不知道为啥,李道玄的心里有一首歌,幽幽地响了起来了。
也有老母亲,也有心上人,也有生死情,也有离别恨!
李道玄突然发现,高迎祥的尸体上居然飞起了一个光点,融入到了箱子里面,接着箱子的拯救指数,居然上涨了两点。
“咦?这样也能加拯救指数的吗?”
虽然没有拯救他的生命,但拯救了他的灵魂。
灵魂的重量,比生命更甚?
李道玄拍了拍箱子,一时不知道说啥好。
……
崇祯九年七月,京城,御书房。
崇祯皇帝朱由检,正黑着脸,翻阅着奏章。
“建奴大将军阿济格兵分三路入喜峰口(今河北迁西县境内)、独石口(今河北赤城县北)。巡关御史王肇坤拒战,兵败而死,我军退保昌平(今北京昌平),建奴再侵居庸、昌平北路。”
看到这里,朱由检的心情就好似坐上了一台跳楼机。
“卢象升呢?”朱由检拍着桌子叫道:“朕不是调卢象升进京来援吗?”
曹化淳从旁边冒出头来:“卢总督还在路上,从河南到京城,千里迢迢,光是走路也得走很久呢。何况他还要整军,筹备粮食兵器……对了,卢象升离开之后,河南群贼又开始闹腾起来了,兵分三路,闯王进陕西,闯将攻开封,西营八大王前往四川……”
朱由检郁闷得不行:“这可如何是好?关外建奴不时进来捣乱。流寇就借机兴风作浪,这可真是……”
他想说顾头不顾腚,但是感觉这样说又太粗俗了,只好把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面。
管理天下好难啊!
朱由检是一个半路出家的皇帝,从小没有接受过帝王术的培养,直到他亲手接管这个庞大的帝国,才发现帝国风雨飘摇,管理起来好难,好难啊。
就在这时候,外面一个小太监飞快地跑进来,满脸都是喜色:“皇上,喜报,喜报啊。”
朱由检:“都这情况了,还能有什么喜报?”
小太监飞快地道:“天下流寇总盟主,闯王,在率军进入陕西的时候,被孙传庭率领的民团与潼关守军联手伏击,闯王被火铳打中要害,伏诛!”
“什么?”
朱由检刷地一下跳了起来,心情就好似坐上了一台喷射机。
“闯王真的死了?”
小太监:“真的!这件事潼关守军、陕西巡抚、河南巡抚,都同时上书来奏报了,这么多人,不敢全都说谎骗您。”
朱由检:“哈哈哈哈!哈哈哈哈!”
他难得一次如此开心。
“天助朕也。”朱由检道:“朕能行的,哈哈哈,朕是可以力挽狂澜的,哈哈哈,刚才你们说,杀了闯王的是谁来着?”
太监:“孙传庭。”
朱由检:“这个名字,朕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?”
曹化淳道:“皇上,您上次看过的《敌情必有虚怯之处疏》,《后勤运输理应规范疏》,就是孙传庭写的,您还打算给他升官来着,派人去找他,结果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。”
朱由检的记忆开始复苏,对的,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。
“这个人果然是有才干的。”朱由检:“朕当初想给他升官是对的,他就算没有官位在身,也能击杀闯王,当真是人才中的人才。”
曹化淳:“现在也不晚。”他转头看向小太监:“孙传庭现在何处?”
那报信的小太监道:“孙传庭现在人在蒲州,据说他办了一所军校,名叫黄蒲军校,教授年轻人兵法,训练民团,以御贼军……”
曹化淳:“找得到人就好,别又像上一次那样,派人去找他,结果他跑不见了。”
朱由检点了点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