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聿键心中暗想:这个救灾看来不是做个样子啊。
白鸢迎上前来,一个大礼拜过:“在下白鸢,忝任小浪底民团教习,参见唐王殿下。”
唐王见白鸢一袭白衣,仪表堂堂,再加上这礼仪端正的模样,就感觉到此人是个大人物,心生欢喜,赶紧回了一个礼:“白教习,这南阳地区的灾民,乃是本王的赤子,本王无力救助,只好劳烦了你来帮忙,真是辛苦了。”
白鸢:“但行善事,莫问前程。”
朱聿键笑:“好一个莫问前程,说得好。本王这一次进京勤王,也是和白教习一般的想法,只要本王做的是对的事,管他将来的前程如何呢。”
白鸢:“唐王殿下倒是条好汉呢。”
朱聿键:“嗨呀,好汉说不上,也就是尽力而为罢了。”
两人在这边刚聊上呢,另一边,唐王护军已经进了村。
为首一员将军,大步走到了高家村的粥锅旁边,看了一眼锅里的粥,也不向旁边的人打招呼,自己抓了一个碗,就在锅里勺了一碗。
这些粥本来就是施给难民们吃的,其实唐王护军剿匪过来,饿了想吃点东西,民团也不会吝啬,但是,他这不问自取,动作看起来就有点让人不爽了。
惹怒旁边一个掌勺的民团士兵,忍不住就开口道:“喂!有你这样的?过来就吃,当这是你自己的东西么?”
那将军哼了一声:“吃你点粥怎么了?也不看看军爷我穿的是什么。”
他拍了拍身上的甲,哗啦啦的响,俨然是一副高档的山文甲,就凭这身甲,就能彰显他的身份,不是普通渣渣兵。
民团士兵怒:“操!有身皮不得了?在咱们这里,任你天大的官儿,也得按规矩来办事。你要不装逼,给你一碗粥倒也没事,你既然要装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说完,民团士兵左手一伸,啪地一声,扣住了那将军手里的粥碗。
将军用右手端着粥腕的,向后一拉,没想到居然没拉动,他这才发现,自己的右手使力,居然拖不赢对方的左手。
“咦?”
将军有点意外了,这他喵的,区区一个做饭掌勺的,手上这么有劲?
这就有点不服了,右手用力,猛地向后拖。
那民团士兵也向后一拖。
粥碗在半空中纹丝不动。
将军怒了,挥起空着的左手,对着民团士兵的前脸儿,一拳揍了过来。
他不出手还好,民团士兵只和他争碗,毕竟,高家村民团的人都有良好的素质,不会轻易出手打人。但他这一出手,性质就不一样了。
民团士兵哼了一声,右手挥手,手上拿着的一个长勺子,呼地一声点向那将军的前脸儿。
长勺子比拳头长,一寸长一寸强。
将军的拳头才挥到一半,长勺子就“噗”的一声点在了将军的额头上,勺子里残留的浓粥,啪地一声,糊了将军一脸。
将军惨叫一声,向后就翻:“哎呦,烫烫烫……”
那民团士兵却借机向后一拉,将他粥碗给夺了回来,还跟上一句:“嘿,还好粥没洒,不浪费。”
“不浪费个鬼啊!”旁边另一个民团士兵吐槽道:“你往他脸上糊的半勺粥,不是浪费了吗?”
“啊,真是糟糕了。为了这种人浪费半勺粥,我他娘的大错特错了。”
又来了
两人这么一闹,热闹了。
唐王护军的人刷地一下冲过来了一大群,不少人的手还放在了刀把上,而民团的人也不肯示弱,也纷纷围过来了一大群。
他们的火铳已经藏起来了,但是高家村民团的士兵,个个都是武装到牙齿的,没有火铳根本不是问题,身上还藏着军刀呢,随时可以抽出来迎敌,根本不虚唐王护军。
两拨人就这么在村子中间一顶,瞬间剑拔弩张。
另一边,白鸢和唐王朱聿键两个都是属于那种彬彬有礼的类型,两个当头儿的还在礼貌的聊着天呢,哪知道旁边突然响起喧哗吵闹声。
两人扭着过去一看,我擦,手下都快要打起来了。
这就相当的尴尬了!
两人赶紧向着村中心跑去,几乎同时开口道:“住手,发生了什么?”
唐王护军的将领指了指自己的脸,脸上满是浓粥:“我过来喝碗粥,这人不让我喝,还泼我一脸。”
“哎?”唐王朱聿键大感意外,同时也生心疑虑:这怎么可能?这年头老百姓还是很怕官的啊,你可是唐王护军正牌子的武官,一般的老百姓岂敢随便对你动粗?肯定有问题。
白鸢则对自己的民团军纪比较有信心,转头对那士兵问道:“发生了什么?你且来说说。”
民团士兵啪地行了个军礼:“这人走过来,招呼都不打,拿起碗就要吃饭,我恼他无礼,就伸手扣住了他的碗。然后他挥拳打我的脸,我用装粥的勺子还击,就变成这样了。”
白鸢瞥了一眼现场的情况,马上就感觉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