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发炮弹将八大王炸得飞了起来,还没来得及落地,又是一个爆炸,将他又炸得向另一边飘飞出去,飞来飞去,像一张纸片似的。
炸弹一直炸,他就一直飞。
所谓命如纸薄,大抵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吧。
不远处的孙可望和左梦庚两人,早就吓得停止了交战,双双趴伏在了地上,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一幕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左梦庚才道:“你爸死了。”
孙可望怒:“我操,你爸也死了。”
“我操!”
两人大怒,同时翻身跳起,操起刀子又向对方砍去。
“轰!”
一个手榴弹在两人身边炸开了,两人同时向后翻倒,再也爬不起来。
红石谷的谷口,潘独鳌带着少数悍匪还在想着向外冲出呢。
刚刚跑出谷来,就看到大群的火铳兵在这里列阵以待……
谷口封得死死的!连一只老鼠都别想钻得出去的那种。
到了这个地步,再悍的悍匪,也只能举手投降。
潘独鳌:“我降了!降了!”
史可法出现在阵前,长长地叹了一声:“你本秀才,奈何做贼?”
潘独鳌:“朝廷不公,贪官枉法,夺我田产。”
史可法长叹:“作为曾经的推官,我对于这件事,深表遗憾。你好好劳改吧,等到出狱之后,来协助我重整法制。”
四正六隅、十面张网
京城,御书房。
朱由检正皱着眉头,看着帝国那糜烂的帐本。
心情就好似坐上一台跳楼机。
“缺钱,朕还是缺钱。”朱由检愤愤地拍着桌子:“为什么?朕做了那多么努力,还是如此缺钱。”
大太监曹化淳从旁边探出头来:“皇上,南京户部左侍郎练国事,有本上奏。”
“南京户部?”朱由检虽然做皇帝不太专业,但也知道南京六部基本上就是养老部门。
这种养老部门上来的奏章,一般都会被混在一大堆奏章里,扔在“不重要”那一堆,朱由检心情好时才翻翻,心情不好根本不敢去看。
他没想到的是,曹化淳居然会来提这么一句。
“你收了练国事的钱?居然专门帮他递奏章?”朱由检忍不住就问出来了。
曹化淳吓了一跳,赶紧道:“老奴岂敢,没收钱,没收一个铜板,只是这份奏章对现在的皇上有用,老奴本着为皇上分忧的心思,才会专门提一提这份奏章。”
“哦?”
朱由检这才拿起了奏章,定睛一看,原来是练国事请开福建、上海两地海事的奏章。
其实,大明朝虽然名义上禁海,但海事并未全禁,泉州港可是一直都开放着的,澳门港租给弗郎机人之后,商人们也会跑去澳门交易,还有杭州、上海等地,时有涉外海洋贸易,朝廷早就睁之眼闭之眼了,知道管不过来。
练国事这一次的奏章,只是请朱由检将“开福建和上海的海禁”这个事情,摆到明面上来。
朱由检很认真地看完,不禁点了点头:“练国事说,海禁一直都有偷偷开,但这样于国反而没好处。不如光明正大地开了,这样一来,朝廷还方便收税。”
曹化淳:“是的,这样或许能收得上来一些银子。”
一听说能收得上来银子,朱由检马上就动心了,拍板定案:“好,开福建、上海之海禁,通商佐饷。”
曹化淳:“练国事还说,南京六部,冗余官员太多,理应精简。”
朱由检早就知道南京官员划水严重了,既然有人挑明这事,那就顺手收拾呗,正好给自己省钱,拍板定案:“裁南京冗员八十九人。吏部主事二,户部库大使五,兵部主事二,会同馆大使二,工部侍郎一,主事三,都察院御史七,照磨一,通政司经历一,大理寺左右寺丞各一,翰林院孔目一,詹事府主簿一,国子监助教一,光禄寺署正二,行人司副一,宗人府经历一,生药局大使一。”
这一裁,能省出多少银子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