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僧:“阿米偷佛!善宰善宰!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,若是贫僧因此而死,也算功得圆满。”
说完,战僧拿起一根哨棍,大步向着山下跑去。
……
李过一刀砍在一个村民的身上,接着跟上一脚,将那村民踢翻在地,村民受了重伤,只有哼哼的力气,再也无法阻挡李过了。
他便嘿地笑了一声,抬脚走向那村民誓死守护的小草屋。
草屋里有一个年轻的女子,抱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,站在一个米缸前面,一脸惊惶地看了一眼李过,又转头过去,看着受伤倒地的男人,眼中全是哀痛……
米缸里只有一点点垫底的米,一家人靠着这点米,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下一次收获,但贼匪却要抢走它们,当家的男人死守米缸,结果就这样了。
女人知道,一家人都死定了!
就算不被这个贼砍死,也要被活活饿死。
她转头看了一眼屋后半山腰上的普照寺,哀哀地乞求了一声:“佛祖救我。”
李过大笑:“佛祖正在大口吃肉,大碗喝酒快活着呢,没空来管你的屁事,快滚开,老子或可不杀你,否则一刀一个,把你全家都送去佛祖那儿。”
女人惊骇大哭。
就在这时候,旁边响起了一声中气十足的佛号:“阿米偷佛!善宰善宰!施主,听贫僧一句劝,苦海无边,回头是岸,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放过这一家人吧……”
李过猛地一下转头看过去,就看到了一个身材壮实的大和尚,手上提着一根哨棍,正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。
李过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:“哟!大和尚要来管闲事?”
战僧:“这怎能算作闲事?”
李过看这和尚的身材,就知道肯定是个能打的,倒也不敢托大,把手放到唇边,捏住自己唇角,用力一吹,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响起。
散在村子里各处为恶的悍匪们,暂时放下手里的“活计”,一起向着这边跑了过来。
十几个悍匪,连同闯王,刘宗敏,全都过来了,摆了一个巨大的扇形,将战僧围在中间。
战僧却依然保持着淡定的表情:“阿米偷佛!还请诸位施主高抬贵手,放过普照村的村民……”
“杀了他!”
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,一个悍匪上前一大步,手里的腰刀狠狠地砍向战僧的前脸儿。
战僧身子一歪,手上哨棍飞快地一甩,正中那悍匪的手腕,打得后者腰刀脱手飞出,险些伤到自己人。
战僧赶紧对那个险些被腰刀击中的悍匪行了一礼:“抱歉,贫僧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,出家人慈悲为怀……”
一句话没说完,另一边一个悍匪又冲了过来,一刀劈下。
战僧一个错步躲开,手里哨棍“呼”地一声捅向悍匪的前胸,眼看要捅中了,他似乎怕这一棍捅实了会击伤了悍匪内脏,有可能会杀人,赶紧又将棍子上的力量收了几分。
“砰!”
那悍匪胸甲被捅了一下,有点痛,却没受伤,只是被顶得向后退了三步,拿桩站稳,懵了懵,突然明白过来,对方手下留情了。
战僧:“就此收手如……”
李过猛地向前一步,一刀劈来。
战僧侧身要躲,这才发现,这次的敌人很厉害,比刚才的两个悍匪厉害得多了,刀法中还有变化,这一刀着实不好躲。
赶紧挥开哨棍,在面前挽起几朵棍花。
只听到“铮铮铮”连续几声,李过的腰刀与他的哨棍连击数次,每一击都很有力。
就在李过新力未生,旧力已老的那一瞬间。
战僧脚下一勾,李过噗通一声倒了。
哨棍一转,呼地一声对着李过当头砸下,但眼看要砸过时,却突然一下子僵在了半空,留力不发了。
战僧:“请离开吧。”
何平来了
战僧的棍子悬在了李过头顶上。
场面一下子僵住了!
战僧这武艺,还真是吓了悍匪们一大跳。
闯王抱了抱拳,开口道:“大师好武艺,我家侄儿有眼不识泰山,得罪了大师,还请大师高抬贵手,饶过我侄儿一条性命,我们立即离开便是。”
战僧:“你是他们的头头?”
闯王点头:“是的,这里我说了算。”
战僧盯着闯王的脸仔细看了几眼,好吧,看出来了,这人还真是有点领袖气质的,刚才这番话也说得漂亮。
他手里哨棍一收,离开了李过的头顶,挽了一个棍花,收回在背后,左手在胸前竖起为礼:“阿米偷佛!施主愿意收手,那真是再好不过。”
闯王对李过使了个眼色:“咱们走。”
李过从地上爬起,拍了拍屁股,走开了几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