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大的船队,驶到了卢象升的面前。
为首的一艘大船上,站着两名神采奕奕的大将,正是曹文诏,曹变蛟两叔侄,两人一起抱拳为礼:“卢大人!”
卢象升当初在河南湖广剿匪时,倒也与曹家叔侄合作过,一起围剿流寇,也算是老朋友了,对他二人倒也非常信任,笑着招呼道:“曹将军,许久不见,你现在这个沿海总兵,做得真不错啊,瞧你这船队,弄得真是好大的规模。这些大得不像话的船,究竟哪里弄来的?还没船帆也能跑?”
曹文诏笑道:“从西洋人那里抢来的,西洋人的怪东西多得很呢。”
“哦!”听说是西洋人那里抢的,卢象升倒是不多问了,挥了挥手,让自己的部下登船。
三千天雄军,三千山西军,都往船上走。
天雄军小心翼翼地上船。
但那些山西军,却在对着船上的高家村民团水兵挤眉弄眼,互相甩着眼色……只差当场认亲了。
陈千户也来了
在甲板上时,双方还只是甩眼色,假装不认识呢。
但是一进船舱,卢象升看不到的地方,山西军和船上的水兵立即来了个勾肩搭背:“哈哈哈!小子,是你啊?当初你去参加小浪底民团,我去了山西民团,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。”
“嘿,我已经从小浪底民团,变成海军战士了。”
“我现在是陆军,咱们已经完全不在一个编制里面了,哎呦。”
“这有啥好奇怪的?当初咱们一个班出来的小三子,你还记得吗?他现在加入空军了!空军的待遇,那才叫一个好字。听说他军饷比咱们高五成。”
“我操,这么说得我也想去当空军了。”
“空军可没这么好当!身体素质要求严着呢。”
“对了,咱们这次好像是要去打锦州!”
“对的,就是《大凌河边军一小兵》里面说的那个锦州,那个可恶的祖大寿。”
“就是他杀了禾教习。”
“可是禾教习现在还活着啊,没杀死啊。”
“没杀死更要报仇嘛。”
“对对对,这次是去给禾教习报仇血恨的。”
各个船上,到处都在发生类似的聊天,接着,士兵们几乎全都同仇敌忾地大喊起来:“攻下锦州,报仇血恨!”
卢象升听到船队里到处都有人在喊着“报仇血恨”,倒是挺意外的,转头对曹文诏道:“你的士兵,士气好足啊,还没出征,他们就吼得震天响了,本官似乎都不需要给他们做战前动员了。”
曹文诏嘿地笑了一声。
曹变蛟尴尬地笑了笑:“这个嘛……因为……他们好像有一些小小的私人恩怨在里面。”
卢象升:“私人恩怨????”
想了好几秒,突然恍然,曹文诏的部下是关宁铁骑,而关宁铁骑以前就是在关外打仗的嘛,与祖大寿有些私人恩怨也不奇怪,嗯嗯,应该就是这样的。
船队即将启航。
突然,岸边又跑来一支队伍,对着船队大喊:“等等我们,我们也要去。”
船上的人定睛一看,认出来了,是当初孙传庭进京时,带过来的六百固原边军,为首一将,正是穷凶极恶恐怖无比的陈千户。
孙传庭现在在京城坐冷板凳,但这六百边军可不能浪费在京城里发呆,当然就要跑出来加入阵列啊。
船上的水兵一看到陈千户,顿时大叫起来:“糟糕,祖大寿知道我们要奇袭锦州,他居然先一步赶来奇袭天津港了,兄弟们,快对祖大寿开炮。”
水兵们大笑,对着陈千户一行人各种笑,有一门没有装填炮弹的大炮,还真的转动起来,对着陈千户瞄呀瞄的。
陈千户怒:“他娘的,你们在军校怎么学的?不管有没有装填弹药,枪口和炮口绝不能对着自己人,刚才那门炮谁转的?把他丫的关一天禁闭。”
这话骂得有理!
炮兵营的营长,马上拎出来了一个不知轻重的愣头青,将他丢进了小船舱里关禁闭去了,并且给陈千户等人道歉。
陈千户气了一下,也不深究,带队登上了几条运兵船。
船上的水兵和山西兵,全都在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。
毕竟,他可是祖大寿的扮演者啊!上这趟船,感觉真的是怪怪的。
陈千户一看大伙儿的眼神,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,顿时委屈得不行。
赶紧瞪大一双眼,在船上寻找起来:“记者呢?随军的战地记者呢?”
“陈大哥,我在这里呢。”船上还真有一个记者,正是老牌战地记者周大丫,以前她一直在中原跟踪播报流寇剿灭战,但现在流寇已经没了,她就来到辽东,身后还跟着一个特勤小队,抬着个门板大的微型摄像机。
周大丫一向的风格就是软,又软又糯,盈盈笑道:“陈大哥,你找妹妹有何事啊?”
陈千户:“你在就好!这一次我要去锦州城,亲手剁了祖大寿的狗头,你一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