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装土。
什么泥巴、石块,逮着什么往袋子里装什么。
这一次皮岛驻军来的数量是最多的。
曹文诏的关宁铁骑只有两千多,天雄军三千,山西军三千,固原边军只有六百,而皮岛驻军来了足足六千人。
这么多人,一人装一袋泥石,一下子就是六千袋泥石,这数量还真是不小了。
卢象升发现,自己这个“总帅”,好像没啥用,这几支军队明明来自不同的地方,不同的编制,但他们在没有自己这个“总帅”协调的情况下,居然已经协调好了各自该做的事。
谁负责做什么,他们全都心里有数。
什么时候安排的?
为啥我不知道?
我的天雄军现在该干嘛?
一排一排的问号,在他头顶旋转。
只听到炮声轰隆隆的响个不停,很快,锦州城头上的各种防御工事都被摧毁,城头上的炮台也被炸毁,巨弩车烧了起来……火铳兵和弓箭手们躲在凹凸凹后面瑟瑟发抖。
但凹凸凹只能防御从城外射来的子弹和箭矢,却防不住翻过了城墙落进来的炮弹,他们只能祈祷着自己运气好一点,弹片不要扫到他们身上来。
祖大寿早就被亲兵护着,躲进了石头围成的藏兵洞,根本没办法在城头上指挥作战了。
看到城里的防御系统已经几乎瘫痪,曹文诏举起了指挥剑:“炮兵停火,关宁铁骑、皮岛驻军,向前!”
山西兵陆陆陆续续,开始停手。
尤其是那些目标点调得比较近的,炮弹经常落进护城河的炮兵,率先停了火,只有打得比较远的还在开炮。
关宁铁骑开始向前!
大量的铝合金盾牌组成了一条长长的墙,向前缓缓推进。
皮岛军立即跟上,躲在他们的盾牌后面,猫着腰,拖着他们刚刚准备好的袋子……
城墙上冒出了几颗脑袋,守城兵对着城外射出了一片箭矢,但是根本无力洞穿铝合金大盾。想要捍动这样的大盾,需要用大炮,但城头上的炮台已经在刚才那一阵丧心病狂的轰炸中毁了。
祖大寿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,对方迫近到了护城河边。
接着关宁铁骑盾阵分开,大群火铳兵对着城头“砰砰砰”地乱打,城里的弓箭手被压得头都抬不起来。
皮岛驻军趁机将自己拖过来的大袋子,对着一小截护城河,集中似的丢下去。
六千袋啊!
整整六千袋的泥石沉入护城河中。
那一截河道顿时就被填塞了一半。
“后退!”曹文诏大声道:“后退,重来一次。”
皮岛驻军先撤,盾阵跟着后撤。
等他们撤得离城墙远一点了,山西军大声道:“开炮!”
于是,第二轮炮击又开始了。
卢象升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,这仗对于他这个总帅来说,打得也未免太轻松了吧,指挥的话是一句也没说,就看将领们自己在表演啊。
啊,对了!
旁边还有一个女人,正用奇怪的机器,对着前面的战场。
前面战火纷飞,这女人居然还好整以暇地做着旁白:“大家看,现在是咱们的军队正在攻打锦州城,由于是一场奇袭作战,我们的军队没有携带大型攻城兵器,全都是使用的单兵便于搬运的武器,所以这一次的战斗会有一些困难……”
卢象升:困难?她居然称这个为困难?
这是我打过的最轻松的一场仗,她居然说有点困难?
周大丫:“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在短短的一顿饭时间内摧毁敌军,只能采用多次进攻来填塞护城河的战术。”
卢象升:攻城战不都是要打很多次的吗?拉拉扯扯打几天,甚至打几个月都正常,你们究竟是多自信才会用一顿饭的时间来结束攻城战?
只见第二轮炮火覆盖中,退回来的皮岛驻军们,又拿出一个袋子来,又开始在地上装泥石了。
卢象升“咳”了一声,凑了过来:“沈总兵,你还有多余的袋子么?拿些给我的天雄军用,我的人也来填护城河吧。”
还能这样攻城?
卢象升厚着脸皮一讨,还真有多余的袋子。
沈世魁手下的人,个个都是丐帮长老,人均九袋。
要袋子还不简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