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卿救了她已经是无力回报了,哪里还能恬不知耻,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龙卿,甚至还要占用龙卿的床?长期寄人篱下养成的习惯让沉清茗再次做出了该做的选择。
“这,我不睡这里。”见豆芽菜又要爬起来,龙卿不由得有点恼,她伏身把聒噪的小丫头按回床上,威胁道,“小丫头,让你躺便乖乖躺着,不睡这里又是想睡哪里?”
“不是,我的意思是这里只有一张床。”被龙卿按着,那股冷香随着青丝倾下,沉清茗呼吸随之一窒,下意识缩起了肩膀,小脸腾的一下便赤红了。
“一张床便一张床咯。”龙卿偏头看了看石板床,她的床很大,豆芽菜又这么瘦根本不占位置,哪里不行呢?
沉清茗哑然,龙卿的意思莫不是一起睡?对了,这些日子她昏迷,今日观测洞穴并没有第二套被铺,显然龙卿是与她一同睡的。想到此处,她一脸纠结。虽说都是姑娘,睡一起也无妨,其实在老沉家她也是和两个叔叔的闺女一同睡得,但若换成龙卿,特别是此下龙卿只穿一件里衣,而她,赤身裸体,光是想想便要羞死人。
“我……我睡地下。”
龙卿挑眉看她,那模样就像在说“你浑身是伤确定能睡地下?”
“我可以的。”沉清茗倔强的试图证明,龙卿却已经靠过来,带着那股淡淡的冷香侵入她四周的空气,她再次僵硬了身子。
“别逞强了小丫头,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活,可不想你半夜死在我这。”
“可是。”
“再可是便把你扔出去。”
这回沉清茗是不敢说话了,不是因为龙卿那半恐吓的话,而是龙卿已经掀开毛毯躺了下去,还非常自然的环住了她的身体。虽然已经入夏,但深山老林本就更凉快些,这个洞穴不知是不是近寒潭之类的地方,夜间竟是还稍有寒意。她身体很差,往往常年都会手脚冰凉,眼下受了伤就更怕冷了。
沉清茗根本不敢动,露出的半张脸已然如洛阳的焦骨般赤红,尴尬的是无以复加。没料到龙卿会抱着她睡,这个怀抱并不宽厚,还有点狭窄,却足够温暖,埋在一片柔软当中满面皆是蚀骨冷香,还能听见怦怦怦的声音自单薄衣衫下传来,煞是好听催眠。
与龙卿虽是短暂接触,却已经被抱了好几次了,每一次都叫人着实紧张。头上的呼吸已然绵长,龙卿睡着了,沉清茗忍不住再次抬眸。月华自洞外倾落,照亮了一处暗角,借着微弱月光可以依稀分辨龙卿的轮廓,其实到了现在她仍旧有种做梦般的感觉。
龙卿的心跳渐平,她的心跳却渐快,这种轻快的节奏代表着轻松与喜悦,这是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欣然雀跃的感觉。
龙卿。
喃喃唤的一句,散于夜中,沉清茗终是身心劳累,闭上眼的时候唇瓣微微勾起,隐约挤出两个浅浅的梨涡。
原以为一觉到天明,意外却悄然降临。虽然阿虎并未下死手,但碍于长期营养不良,面黄肌瘦的身体本就如强弩之末,如此境况纵然是皮外伤都会格外严重。到了后半夜,沉清茗发起了高烧,还说着胡话。一时叫爹娘不要抛弃她,一时又哭喊叔嫂不要嫌弃她,还会苦苦哀求说多干活少吃饭之类的话。
“豆芽菜,豆芽菜。”龙卿是被硬生生热醒的,醒了发现豆芽菜就像煮熟的豆芽一样,汗津津,都烧红了。她轻摇着她,小丫头迷糊了,一只细瘦的胳膊紧紧抓着她的袖子,发白的唇瓣蠕动着,却是半句话都没有说出来。
“不,不要赶我走,不要,呜。”紧闭的牙关挤出断断续续的呓语,沉清茗被汗水浸透,小脸因为高温烧的通红。
“这,这该如何是好?”龙卿完全傻眼了,豆芽菜果然还是救不活吗?她冲着洞外喊,“阿虎,快进来。”
阿虎闻声而来,竟然口吐人言。它早已开了灵智,接触人类也比龙卿多,见主人慌成这样便知道所为何事。
“她应该发烧了,需要降温。”
“降温?冰起来吗?”
龙卿完全不懂,阿虎也是半知半解,“只有人类的大夫才懂,她生病了,要不把她吃了吧,反正看着也活不成,送回去也是草席一裹。”
……
龙卿瞪了阿虎一眼,虽说这丫头的情况还真是这样,但她才刚刚把豆芽菜救活,还特意换了一袋米回来,结果才吃一顿就活不成了?这是她第一次救人,近距离接触一个人类,豆芽菜几个时辰前还吃着米羹,羞涩又拘谨的小眼神历历在目,死了岂不可惜。
看着豆芽菜干瘪枯瘦的小身板,吃兔子还得挑肥的,豆芽菜怕是这辈子都没有长胖过,如此干瘦的身子吃了都怕会磕牙,还是养养才好。
“算了,我想办法救她,你出去吧。”
阿虎先是一愣,猛然反应过来,一转悠哉若无其事的态度,“主人,你不会要给她龙涎吧,你不给阿虎,却给这样一个豆芽菜?”
“你还有脸提了,若不是你闹脾气,她会这样吗?”听它还敢提这事,龙卿气不打一处来,那日阿虎就是向她索要龙涎,她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