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若亲了呢?
这念头划过,好像是从她心里一直到眼里。
他看着她的眼睛,目光盈动,似语还休。
他整个人的血液都叫嚣起来,呼吸忍不住有些乱,肌肉都忍得轻颤。
他不敢让她察觉,喉结微动,竭力控制住手臂,抬手稳稳蒙住她的眼睛。
洛婉清疑惑抬头,皓颈如鹤,双唇不自觉便迎向他。
“既然是我生辰,”他目光挪不开,全然落在她的唇上,沙哑开口,“那答应我一个心愿吧?”
“什么?”
“我要你……”
崔恒开口,说出这三个字,便停顿下来。
洛婉清静静等候,过了许久,他似竭尽全力,才开口道:“成为监察司,最好的司使。”
洛婉清早猜到他会说这个,扬起笑容,一口应下:“好。”
崔恒看着她的笑,便知她根本没想过方才他那句话,或许第一句,才是真的。
他要她。
不仅仅是成为监察司最好的司使。
他想要的,是她这个人。
只是这从不是他许愿就可得,亦不是她能控,她应他,不过是骗他。
既是不是骗他,谢恒,也许不了她。
然而,纵使千不该,万不得,他簪着她给的玉簪,看着面前人,他却还是无法克制,清晰知道。
他想要她。
这欲望强烈得仿佛是在戒断千万倍的曼陀香,忍得他每一寸肌肉都在疼。
洛婉清见他还不放手,疑惑开口:“崔恒?”
“别睁眼。”
崔恒沙哑开口,随后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低头,隔着手掌,轻轻吻上她的眼睛。
这一吻珍重小心,洛婉清只觉面前人靠近,随后又离远。
“别睁眼,别出声。”
他又叮嘱。
洛婉清笑起来:“做什么?”
“你若睁眼,我怕我走不了。”
“那为何要走呢?”
洛婉清疑惑。
崔恒不出声。
过了许久,他笑起来,他覆在她耳边,气息喷吐在她耳廓,他没有再遮掩自己的声音,声线喑哑,语调缱绻,带着浓重情欲,强调:“我得走。”
这音色听得洛婉清一愣,她也不知这声音和崔恒平日到底有什么区别,但就觉听到那一瞬间,她便觉得有了些异样。
她不由得僵直身子,有些惊慌。
崔恒察觉,笑出声来。
他没多说,直起身,隐约听他拿起琴,温柔开口:“多谢。”
“唉等等!”
洛婉清不敢睁眼,但想起来:“梳妆台上的盒子里是你送的东西,你拿走吧,太过贵重,我不能收。”
听到这话,他笑出声来。
“不如这只白玉簪。”
说完,他便提步离开。
等他走了,好久,洛婉清才慢慢睁开眼睛。
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,心中有些许失落,随后又是一笑,赶紧将自己那点失落扫开。
她拍了拍自己双颊,决定赶紧洗漱。
明天批捕令下来,还有一场硬仗。
洛婉清深吸了一口气,调整了心情,洗漱后回到床上躺下。
然而闭上眼睛那一瞬,她还是忍不住想起,烟火下他握住她,她回头那一刹。
她好像从他眼里看见了慌乱,以至于那一瞬,她甚至觉得,他拉着她这件事,与李归玉无关。
哪怕那一刻没有人来,没有人追他们,他们不需要逃走。
他也会拉住她。
洛婉清睡下时,谢恒抱着琴回到小院,一抬头,便见青崖坐在棋桌边上喝着茶等他。
棋桌上放着纵横交错的棋子,谢恒瞟他一眼,抱琴走到他面前。
“赵三虎、国公府都已经让人盯着了,但李归玉那边有些看不透,今夜他的人找你们找了大半夜,也不知是在找什么。”
青崖看着棋局,玩弄着手中棋子,缓声道:“手谈一局?”
“给你。”
谢恒将琴放到青崖身侧。
青崖看见琴,动作一顿,谢恒转身往里,淡道:“在琴阁发现的。”
“带回来做什么?”
青崖抬手温柔拂过琴弦,谢恒却听出言外之意:“你知道在哪儿?”
“知道。”
“为何不取回来?”
“因为,”青崖抬起眼眸,看向谢恒,“过去死物,不必留恋,公子与我,会在未来见她。”
谢恒净手动作一顿,血色一瞬铺天盖地而来,遮住一夜月光。
谢恒手上轻颤,垂下眼眸,应了一声。
“嗯。”
洛婉清睡了一夜,等第二日早早醒来,便用梅香的供词申请了批捕文书。
梅香是之前是同她一起被关押过几天的受害者之一,她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