绪。走得停顿长、踉跄多,很容易听出她在想什么。
她在他面前几乎一片白纸。
“我没有!”
愤怒的反驳声。她打定主意了,无论他说什么都要否定。
路停峥勾住钥匙的食指顿住,转身走向身后的小孩。
银荔小步小步地谨慎后退。
他甩动食指,笑得像引诱小红帽的狼外婆,“别怕,这就给你解开。”
镣铐是为了防止逃跑,解开镣铐是已经确定无法逃跑。
在草坪之间的砖石小道上,她依然后退,突然腿部抽筋跌倒在地,手肘被砖边嗑出一条血痕。
路停峥每一步都踩在砖块中心,直到蹲在她面前,握着她的手腕转过来,看了看手肘的擦伤,“没事,小伤口。”
承受长久过量电击的后遗症姗姗来迟,银荔无奈地浑身发麻,对这样的境地,不得不承认插翅难飞,依靠声张没法取信任何人,现在也没有其他人了。
她暗暗决定留力气放到重要的对抗上,这会儿就不痛不痒先随他的便。
他把自己的不怀好意包装成熟人的关怀妥帖,银荔咬住牙关不说话。
路停峥的手,非常艺术。他的手指偏长,像新鲜的嫩竹,一节一节的窄韧,于关节处坚挺,颜色却冰肌玉骨,堪称玉林修竹。指甲盖修剪得干净,只余一层圆润的弧度,月牙不弯不劈,恰如其分,但指尖却没有红润的血色,使之看上去不像活人的手,而是该放在哪个艺术馆的藏品。
他长指一缚,把她的手腕圈在掌中,连带她的手腕也升级成了艺术品的一部分。
他就这么慢条斯理地拉着她的手腕,拉到嘴边,用猩红的舌头舔舐她渗血的伤口。
渗出不多的血,也被他舌头劫掠得挤多了几滴,一并被搜刮。
银荔看着他垂眼下的模糊的泪痣,毛骨悚然。
一触即分,路停峥顺势给她解开电子镣铐,带客人回家做客般悠哉悠哉往里走。
他用舌尖顶了顶上颚,心想,天使的血也和人一样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