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生人是不是只能站在原地待命?”
十六惜字如金:“可能会动。”
“汪汪汪!”
一听棉花糖激动的叫声就被吓到过。
她很谨慎地打探了五层楼,除却仿生人分散,看上去似乎别无不同,电子眼都埋在了她看不见的地方。停停走走,许多房间是开的,但也有些紧闭着。直到她走到五楼的尽头。
门是纯黑色的,黑得似乎将所有光都吸了进去。唯一一个门口设置了虹膜识别身份的房间,有如叁四间房那么大的面积。
一人一狗安静地待了会儿,默默地往回走。
“主人说,不用心急,等他回来就带你进去。”
银荔表情沉痛:“谢谢你,我希望你的主人永远不要回来。”
未知的等待是令人恐惧的,她并不知道他究竟想从她身上获得什么。也许那间房藏着她不知道的答案。
“继续监视。”
“战争遗民的户籍转移,还需要再慎重考虑。现在不是适合的时机。”
“空间跃迁时点项目现在遇到的技术难题是无法打通不同位面空间,所以虫洞路径仍然无法预测。”
“联邦108城的自然灾害防治取得卓着成果,海上城的风暴潮事件是概率低于万分之一的意外。”
……
路停峥合上笔帽,沉重的钢笔在交替的指尖旋转了一圈,被压在虎口。联邦政府大厦外是经过处理的日光,被无情地弹离楼面,折射的阳光熠熠生辉。他眼睛的绿色也像郁郁葱葱的森林,在阳光下会更亮,在没有阳光的地方阴暗潮湿得像阴影。
他望了眼窗外的悬浮车飞行航线,悬浮车正有条不紊地排队限速航行。他窝在工学椅上的身子向后仰,一面放松身子,一面接通家里的人工智能。
“尊敬的主人,有何贵干?”
“原来的问候语不是这四个字,换回去。”
“尊敬的主人,竭诚为您服务。”
路停峥双手合十放在腹部,闲适地抬起脖子,天花板自觉投映随风摇曳的竹林在阳光下的倒影,“她在干什么?”
“请问:ta是指谁?”
“刚带回家那个女孩。”
“和一个女仆,一个男仆,一起用飞盘,在草坪上遛狗。”
“……”
路停峥直起身子,“让我看看。”
面前闪烁片刻,等比例的水幕拉起。五颜六色的自然色彩填满了简洁而空洞的办公室。银荔扎着羊角辫,双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直不起腰,视角一切,不远处小白狗哼哧哼哧一跃而起,像块炮弹冲出去一口衔住比它脸还大的飞盘,随即被穿着围裙的女仆硬生生从嘴里拔出飞盘,它气得追着她咬。
“不能这样——哎呀!”
银荔一边维护游戏规则一边笑,手忙脚乱地接到飞盘,撒开脚丫子跑起来。
男仆站在原地,片刻后也跟着跑起来,等着接她的飞盘。
莺飞草长的风声一并飞入耳,路停峥客观评价:“心挺大。”
“尊敬的主人,她的心脏大小经过我的测量是正常水平。”
“路易,你需要导入一本《联邦通用双关语》。”
“好吧。”十六默默为自己的词库导入双关语教材,“我也觉得她性格乐观,玩了就忘忧。”
路停峥从飞逝的镜头中仔细观察了一下,“哦,打入敌人内部。她怎么做到的拉上我的女管家和男管家一起玩游戏的?”
“她说不玩就拆了他们,她会用碗筷和刀叉拆卸机器。”
“了不起。”路停峥由衷感叹,“我还以为她会躲在房间里哭。”
“报告主人。昨晚拐走你的狗的时候她已经哭过了,目前生命体征非常稳定。”
“路易,你还有别的小报告要打吗?”
“报告主人。她问我‘是不是还挺寂寞的?’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。”
“哦?”路停峥扬眉,带着左眉尾的泪痣也高高抖落,像风吹过,他垂眼笑道:“能问到你回答不上来,她确实了不起。”
“难道是我需要返厂重修了?”十六进行了深刻的自我质疑,问出了这句等于拷问机器灵魂的话。
“呵呵。”路停峥不予评价,只是吩咐:“她要玩什么就给她玩吧,这个飞盘太大了,换一个小一半的。”
“遵命。”
路停峥回来得很晚,一人一狗早早已经累倒睡着了。
银荔不安地动了动眉,听见细碎的脚步声走过她的房门,半梦半醒地睁开眼。
棉花糖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,“汪!”
“没事,我去看看。”她打起哈欠,穿着仿生人女管家给的兔耳拖鞋往外走。
从楼梯或电梯往尽头那个黑房间走必然会经过她的房门。
银荔揉了一眼困倦的泪花,反手关上门:“十六,把这间门锁住,不要让棉花糖出来。”
十六吐槽:“它已经醒了,正在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