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没有见过温文尔玩这种赌天了。”
银荔站的位置稍偏,温文尔看不到她,她却能完全把他收入眼底。
场子里的气氛像绷紧的弦,拉得极其凝重。其他几个人身边有人出谋划策,耳语细密,只有温文尔一个人坐在那里,面无表情,在别人还在拿捏不定的时候,筹码已经抛下楼,高高地掉进他赌的盘里。
金光闪闪的筹码从上而下划过她的眼帘。
她想,她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温文尔。
冷漠得不加掩饰,一点也不想装了。捏着筹码就像捏着死刑令,想丢就丢,马上斩首。
“那一个筹码,你知道多少钱吗?”风洋流好笑地说,“一千万。”
“他丢的不是钱。”银荔说出她的想法,“像别的东西,只是通过钱表现。”
“我也想通过丢钱表现丢别的东西。”
银荔摇摇头,她连丢垃圾都不舍得。有钱人的游戏跟她们不在一个价值层面。
他抛下后,其他几个方位陆续抛下,掉进不同的盘里。这个局开的是快场,收盘之后很快开盘,无人压中。
赔率极高,下一盘继续。
银荔看不懂温文尔在想什么。他不动声色地摩挲筹码,眼镜也没戴,凝目海面的水幕,看不出一点端倪。但他的动作很快,呼吸几个来回,又抛下去了。
他在给其他赌客施压,逼迫他们跟上他的节奏。
她伸长脖子看他的筹码落点,再看风平浪静的水幕,实在看不出哪点是“有”的样子。
风洋流突然出声:“他一直都在压‘有’风暴潮。他不是来赌天的,是来败家的。”
他还以为能见到什么高端分析局,结果从上任性型到下分析型没一个压中的,庄家血赚。
“已经开了八局了。”风洋流看水幕上标记的数字,“八千万,啧啧。”
拍卖会比起这种赌博,简直一文不值。
高端局不止压“有无”,有/无下面还分时间/频率/强度。
有人曾监测过一天内海上城全海域的风暴潮高达1967个,海面不到一分钟就可以酝酿出一个风暴潮。也是这样强烈的不确定性养活了赌天这个游戏。赌天也和远洋产业有着密切的联系。倘若哪天再无风暴潮了,必是海洋产业全面发展的一天。
赌天抽取的海域是随机的,没有人能熟悉全海域。风险与收益的并存把人激红眼,温文尔坐在那里却淡淡的,好像赌输的那些钱是路边破纸,跟他没半分钱关系。
银荔属实看不出来他是赌博概率的顽固分子。他没有赌场那种要钱不要命的疯狂气质。
荷官和庄家依然绷得很紧,没有因为他连输八局而掉以轻心。他们看得出来,他只是在任性地败家,但凡他不任性了,下一局就很可能收割回来。
这一局又输了。
银荔叹了口气,站起来挥手。
温文尔余光瞄到她,旁边是他的私人医生,不由得捏紧筹码。他的唇线绷得很紧,就像场里的气氛。
她拼命挥手,用口型说,“压无。”
他冷漠地看着她,随手抛下“有”那边。
温文尔看过来那眼,海鸥鸣叫,风起浪涌,没有任何景色稀释他的冰冷。他的面具被他踩在脚底,毫不修饰高贵面容。
“九千万。”银荔趴在围栏往下看,水幕虚虚悬在赌盘上,“都够买我的前世今生来世了。”
不,她三辈子加起来也不值这么多钱。
直到十二局终了,他都没换一个选择。
一个人一亿两千万的天文数字!哪怕是如温文尔这种巨富级别,也是第一次。
比他有钱的,没他厉害;没他有钱的,没他疯狂。他是众矢之的。
风洋流说:“我实在很好奇,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眼看自己节节败退,是什么样的感觉。”
真是奇了怪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编出来的。硬挤硬挤挤出来了,还写上头了,这么写赌天挺好玩的,侧写真爽。
赌天这个活动吧。嗷嗷赌不起,因为没那么多钱。路狗就算想赌也不会抛头露脸,因为影响不好。小温无敌。
写着写着有时忘了小温同学才十九岁,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霸总了,时薪高达一亿两千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