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被他临死反扑,得不偿失。
他拖着蜕皮的蛇躯,费力地游走在路上。
泥土,沙石,断肢,落叶,碾过柔软的蛇腹,旧皮和新肉之间挤进微小的沙砾,涨得生疼。
从森林到落英带,再滑入水泥小道,他的疼痛没有停止过,离目的地越近,本应力竭更多,他反而游得越快。
她的小屋,有一扇推窗,是他砌的。
蛇头向内撞开推窗,蛇身从窗户和窗沿的缝隙中挤进去,夹缝狠狠地刮下他一层皮,如果他不是黑色的鳞甲,恐怕能看见皮肉挤扁泛红的颜色。
啪。
蛇尾最后摆动,推窗摇晃合上。
落在她的房间里,就被抽走了力气,疼得他蜷缩了好一阵,一动不动,死了一样。
黑石星辰顽强的生命力,颈边由比他凶猛残酷的猎食者留下的蛇印的血已经止住。
他摇摇晃晃竖起半身滑行,沿着血肉的味道滑到厨房。是他之前猎的百斤鹿肉,被她分给了邻居们,邻居又送了回来。
他好饿。
窝在冻肉里,大口大口地吞咽,他还是觉得疼,总有一个地方古怪地疼得他不明所以。
嘶嘶。
姐姐。
他咽不动了,又把蛇尾盘在身下。
姐姐。
嘶嘶。
冻肉不好吃。
我好疼。
你会不会想我。
姐姐。
嘶嘶。
我说,你们这群家伙是真的很难写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