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下令血滴子严密布防,府中人员无故不得外出,已然是草木皆兵。
可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。“嘉猷荣国”四个字,就像一道催命符,死死贴在了他的脑门上。
这天,
李然强打精神,带着黄鹤、白剑、徐茂恭,召见了那本“祸事之源”的作者——青州秀才宋名山。
宋名山是个典型的中年失意文人,一身洗得发白的儒衫,面带愁苦,气质颇为淡泊。
半年前,他科举无望,听闻骏王礼贤下士,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投奔而来。
徐茂恭慧眼识珠,发现此人虽然平平无奇,却于农桑百工颇有心得,认为其学问极具实用价值,将来必有大用,便将他留下,还资助了一笔银钱,让他专心着述。
这才有了那套引爆京城的“教汝”系列丛书。
李然仔细询问了宋名山着书的经过和初衷,确认此人确实只是个埋头故纸堆的老实人,并无任何政治企图,这才稍稍放下心。
这时,
宋名山见骏王脸色凝重,自己也因为那本书突然暴得大名,心中惴惴不安。京城书坊都卖疯了,可他总觉得这名声来得邪乎。
“殿下,草民以为,‘养猪’之名,终究过于鄙俚,虽一时引人瞩目,却与殿下尊贵身份不符。长此以往,恐惹非议,于殿下名声有碍……”
“草民斗胆,殿下或可引导舆论,令士绅百姓关注他事,渐渐淡忘此事……”
“否则,否则草民心里不安啊……”
嗯嗯,
李然也深以为然。
因为最近血滴子收集到的情报显示——
京城百姓士绅的议论已经有点离谱了,说什么骏王是诸葛武侯之才,又说什么之前的那些艺术品,都是暗藏天机之类的……
总而之,他李然现在已经是个神人了!
许多人已经把他李然视为当然的皇位继承人,茶馆酒肆里,这种论已经甚嚣尘上。可想而知,李泰、李贞会怎么想?
再有,杨忠对自己忽然示好,又能安着什么好心?那个老狐狸,绝对是捧杀啊……
转移注意力,自然是好,
可怎么转呢?
这时,
他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无极堂上的“嘉猷荣国”四个字,又看看宋名山……
“嘉猷……”
“养猪……”
“……”
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,想起了系统奖励的那个“解构艺术”。
解构,
不正是一种转移焦点的艺术吗?
既然世人盯着我不放,搞造神运动,那我就自己走下神坛啊!
嗯嗯,
想到这里,
他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场大型解构艺术秀——
把那些高大上的泡沫,全都一把粉碎!
百姓士绅自然就不会再把我看成神人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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