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春把纽扣故意系错了一颗,他也没发现,尹春说:“好了”,他就匆匆站起身把校服外面的针织马甲套上。
尹春眉眼含笑:“你在别的女生面前也这样随意脱衣服吗?”
李昊不知道话题为什么突然扯到这里了,摇摇头:“脱掉衣服打不是更疼些吗,你也能快点消气吧。”
隔着衣服,终归看不到痕迹。
脱掉衣服,打的痕迹看的更明显,看着看着没准就心软消气了。
尹春没再同李昊多聊,带着他下楼。
从楼梯上走下来,就看见宋年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俩看。
一双眼睛阴沉的惊人,不放过蛛丝马迹。
宋年眼睛像射线似的把李昊从头扫描到脚,看清他领口系歪了的纽扣时,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。
明明上楼之前,他衬衫扣子系的好好的。
他们俩在楼上到底做了什么。
宋年怒火攻心,脸色极为难看,连迟钝的尹父都察觉出不妙。
尹母恨恨的瞪了尹父一眼。
你说你惹他干嘛!
气死了
宋年脸色阴沉的厉害,死死盯着李昊。
李昊对上他视线,神态却始终淡淡的,不卑不亢。
他清楚宋年针对他的敌意因何而来。
无非是对尹春的占有欲作祟,觉得尹春身为他的未婚妻,就是他的所有物,任何人都不能窥探,不能染指。
这是富贵公子哥的通病。
宋年更是其中翘楚,醋坛子成精,偏执强势到病态的地步。
李昊站的离他这么远都闻见浓浓的醋味了。
顺着宋年的视线,李昊低头,这才发现领口那颗系错了的纽扣。
领口微微敞着,纽扣错位,露出他白皙肌肤和锁骨。
李昊心中轻轻叹气,看向尹春,眼神有淡淡的不赞同。
他就知道尹春刚才那样温柔的待他,绝对没好事。
尹春却好似一无所知,只是冲他温柔笑笑,姿态优雅,落落大方。
李昊鼻息间仿佛又闻到了少女身上那股淡薄的花香气。
清清淡淡的,不浓烈,像清晨被雨水打湿的玫瑰味道。
宋年见两人眉来眼去,更是火冒三丈,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,眼神像阴冷的毒蛇,恨不得把李昊扒皮抽骨。
狗崽子!竟敢当着他的面勾引尹春!
他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可还在呢!
真是不想活了!
李昊再对上宋年视线时,难免有些不自然和心虚,轻咳一声,侧头避开,和尹健告别:“伯父伯母,时间不早了,谢谢您的招待,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尹健就算再迟钝,此刻也看出宋年心情不好了。
所以也没再留李昊,温声开口嘱咐几句:“好,天黑了,回去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“在学校和同学们好好相处。”
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。”
李昊尊敬的冲尹健鞠了一躬:“好,您也早些休息。”
宋年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,李昊跟他告别,他也像没听见似的,充耳不闻,只是低头把玩着高脚杯,深红色的红酒沿着杯壁刮过,轻轻荡起涟漪。
姿态十分高傲。
李昊脸上却也没有尴尬,转头温声和尹春道别:“再见,小春。”
尹春温婉一笑:“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李昊:“好。”
他自以为和尹春达成和解。
尹春驭夫有术,想来能摆平宋年,不要再找他麻烦了。
他对尹春根本就没有那种心思。
对……没有。
李昊下意识又看了少女一眼。
温温柔柔,像月光下舒展的白玫瑰。
心地却不如表面看起来这般良善。
可不管尹春心地如何,她都是高高在上,端庄优雅的大小姐,含着金汤匙出生。
他和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。
又怎会痴心妄想,生出攀附的心思。
尹母招来佣人,送李昊离开。
李昊离开后,别墅内冷嗖嗖的。
尹母端坐在座位上,不动声色的等着看尹父笑话。
尹健能请神,却不能送神。
明明知道宋年是什么脾气,还偏偏仗着长辈身份挑战他底线。
现在好了,看他怎么收场。
尹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艺术家,名望高,声誉好,和他打交道的人都投其所好,配合他清高的性子。
眼下宋年这样明显的不悦,摆在脸上,丝毫不掩饰。
还真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是长辈,姿态总不能摆太低,拉下面子去哄一个小辈。
可偏偏宋年不是一般的小辈,他金汤匙的身份摆在这里。
尹健犹犹豫豫,半天不说话。
最后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