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春说他和他云泥之别,李昊不配他放在眼里。
宋年是个很高傲的人, 他也了解尹春,她既然这么说了, 那一定是看不上李昊的,李昊再怎么蹦跶也不过小丑一个。
现在最先要处理的是宋然, 这个贱人,那天隔着雕花铁门撞见宋然在尹家别墅里浇花, 他打电话时说的那些话,宋年午夜梦回想起都恨的牙痒痒,他这个低贱的私生子竟敢觊觎小春, 还说他抓不住小春的心!
贱人!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!
光是回忆回忆,宋年额角青筋都冒出来,怒火攻心,
他派了人去处理宋然。
只可惜宋理事长快他一步,先把宋然从尹家别墅接走了。
宋年此刻还毫不知情,直到第二天早上,他派出去的两个保镖回来,他以为事情办妥了, 气定神闲地淡声询问一句:“可是都处理好了?”
两个保镖神态踌躇, 支支吾吾的不说话,看起来似乎发生了什么意外。
宋年拧起眉头, 刚要咒骂质问,两个保镖身后紧跟着又进来一个人, 不是宋理事长又是谁。
看见他父亲的那一刻,宋年心中大概有数,为何两个保镖会是那副表情了,他脸色当即沉下来,父亲护着那个野种!
这个念头一起,宋年脸上阴云密布,眉眼更阴鸷了,看向宋理事长的时候一副桀骜不驯的不忿模样。
宋理事长挥挥手,两个保镖意会,匆匆离开。
两父子这是要说体己话。
保镖顶着宋年阴鸷的视线早就待不下去了。
他们离开后,病房里只剩父子二人,病房门紧紧关着。
宋理事长走到床边坐下,原本意气风发的财团掌舵人如今也添上几分风尘仆仆,神态难掩倦怠。
事到如今,宋年闯下滔天大祸,宋理事长依然愿意纵着他,宠着他,为他收拾烂摊子。
他盯着宋年头上缝了针的伤口,眼里心疼之意溢于言表,抬手似乎是想摸摸伤口,却被宋年避开了,甚至拂开他的手,讥讽道:“父亲不是护着那个野种,来看我做什么,把我赶去国外,只留那个野种在您身边,正遂了您的愿!”
宋理事长早就料到宋年这脾气,好在小春率先提醒他,他比宋年先一步接走宋然,否则又要出事!
宋年说话这样阴阳怪气,别扭至极,宋理事长也不生气,就算有气看见他头发被剃光,头上缝了好几针,脸色苍白的模样,也全都消了。
他的儿子哪里受过这样的苦,遭过这样的罪,他的儿子一向高傲体面,不可一世。
宋理事长开口解释,声音沉稳:“我把宋然也赶去国外了。”
“谁也越不过去你的位置,你在父亲心里永远是第一位,知道吗?”
“年儿,别胡思乱想,在国外避避风头,晋准这边的事父亲会处理好的。小春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,虽说你们现在解除婚约了,但我看她对你不是全然绝情的样子,否则也不会来医院看你了,所有的不愉快都会随着时间淡化,说不定等你回国的时候,你们自然而然就和好了。”
宋理事长一向溺爱宋年,但当他闯祸时,又忍不住火气怒骂斥责,因此两父子之间大多时候剑拔弩张,很少有这样心平气和坐下来聊天的时候。
尤其是宋年现在很安静,宋理事长更是止不住话匣子。
“不过你这脾气也要好好收敛收敛,再长大就不能这么任性了,等你回国和小春和好,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,再这样任意妄为,无所顾忌,小春哪里会放心嫁给你,要稳重些。”
宋理事长这番话彻底将宋年的毛捋顺了,他别扭地嘴硬:“我什么样子,小春都喜欢。”
他耳垂很红。
尤其是现在没头发,看着更明显。
宋理事长爽朗地笑了几声,这是他这些天难得的轻松时刻。
“好了,这两天就乖乖养伤,后天准备出发吧。”
宋年知道出国势在必行,但想到好久都看不见尹春,心情还是瞬间就低落下来,烦闷地嗯了一声。
公司那边还有事,宋理事长没办法多留,嘱咐完宋年就准备离开了,走到门口时,身后却又传来宋年的声音,他问:“父亲把宋然送到哪个国家了?”
宋理事长停住脚步,沉默几秒才回答:“澳洲。”
宋年去美国,他轻挑了挑眉,澳洲……
据他所知,那个野种的母亲就在澳洲的疗养院!
算了,一个野种,一个贱人能翻出什么浪花。
宋年变换了一副脸色,轻笑着:“父亲慢走。”
宋理事长无奈笑笑,抬步出了病房。
昨夜,李昊一整夜未睡,根本睡不着,所有对未来的不安焦虑都被喜悦压过,越来越清醒,没有一丁点睡意。
他躺在床上,竖起耳朵,不敢分神,仔细听着走廊的动静。
他想等尹春回来,看看她,虽然隔着电话他将尹春的承诺听的一清二楚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