抹脸,“然后我没忍住,下车骂了他,他应该拍下来了。”
苏墨问:“动手了吗?”
“举拳了,没真打下去。”陆洵呼出口气,“他要是公布出来,我的形象受损,刚接的几个代言就没了。代言没了还是小事,比赛怎么办?对不起,我不该那么冲动的。”
“过去多长时间了?”苏墨平静问。
“不太记得了,五六个小时吧。”
苏墨同时搜索了网上的新闻,对方还没有爆出来,那就是在待价而沽了,还有商量的余地,“记得是那家的记者吗?”
弄清楚信息,她不得不安抚陆洵的心情。
就像宋霜霜说的,干这行的有时候真就跟老妈子没什么区别。
在苏墨打电话的时间里,傅时朝清理了房间,他有轻度洁癖,能让这屋子保持到现在,算是奇迹。
他收拾完衣物,换好了床单,苏墨的电话依旧没结束。
阳台的灯是暖调,光线柔润,苏墨轻倚着扶手,低着头,红唇妍丽,阴影覆住了她的眼睛,神情晦暗不明,但从时间跟肢体动作来看,她对电话那边的人极为耐心温和。
没耐心是跟他,公事公办,仿佛按秒收费。
傅时朝手指微屈,胸腔里有一股燥意,但良好的教养教他冷静克制。
安抚完毕,苏墨挂了电话。
她走进来,在傅时朝还没开口时,便直接了当道:“如果你觉得协议有问题可以让律师重新拟一份,他们更专业,我这边没什么要求。”
“我还有事,就先走了。”
苏墨越过他,大步走出去,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。
傅时朝立在原地,心脏的位置,像是空了一大块。
当晚,苏墨联系了那位记者,对方也是老江湖了,并没有跟她绕圈子,而是开出了自己的价码。
搞臭一个运动员的负面消息获利只是一时的,但跟一颗冉冉新星建立合作关系,才是长久的。
对方要的是陆洵以后所有重大赛事获奖后独家访问。
苏墨道:“当然,可以考虑,但这件事到底跟陆洵有关,他同意与否才是最重要的,这样,明天大家一起吃个饭,面对面的谈清楚。”
对方连连答应。
等到第二天时,助理李心已经将他的信息查的底朝天。
这位记者早年另一家媒体工作,为了制造出爆款新闻,不惜跑到深山里找了群孩子,扮演被贩卖进黑心作坊的受虐待的童工。
这事当时并不小,没想到几年后,他又披了层皮回归了老本行。
互相都握有把柄,就有了谈判的资格。
“陆洵在比赛时基本不会接受媒体采访,但萧雨最近签了第一部 女主戏,这第一个独家采访我可以给你。”苏墨喝了口茶,不紧不慢道:“你要觉得不行,我刚好认识几家媒体,不介意透点消息。”
对方也是聪明人,见好就收。
饭吃到一半,就借口先离开。
见人走了,陆洵极为不屑的轻嗤了声,“苍蝇一样的恶心玩意,看着他我就想到了秃鹫。”
苏墨刚才全顾着说话,并没怎么动筷子,这会儿加了块鱼,慢条斯理的吃了几口。
“这汤好喝,你尝尝。”陆洵探出身,主动给她盛了碗鸡汤,“要不是你,我真得被这恶心东西缠上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
苏墨接过来,“应该的,拿钱办事。”
陆洵不吃了,偏着身看她。按照现在网络上用词,她这长相属于浓颜系,侧着的脸白净明艳,轮廓清丽流畅,鼻梁高挺,低头喝汤时,睫毛翘起好看弧度。
作为运动员,他每年在各国参加大大小小比赛,见过各种类型跟长相的女人,但没有一个能比的过苏墨。
关键人美,聪明,能力强。
苏墨喝了大半碗汤,往前推了点,随手扯了张纸擦拭唇角,“吃饱了,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