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吕冬取回竹竿,带上来两条小指头大的。
吕冬用千层底蹬下来,踢到太阳底下暴晒。
据说早年间闹饥荒的时候,村里人将这玩意晒干做熟当吃食。
比起穷到吃大闸蟹的那些地方,更为艰难。
吕冬顺好渔网,耐心等,刚挑走水葫芦,可能惊动了水下。
水非常浑浊,看不清下面是啥情况,等了七八分钟,吕冬站起来,撒出了网。
虽然从十二三岁开始,他就跟着七叔撒网叉鱼,但回来后还没碰过,这一网没完全撒开,准头还算不错,渔网落在平缓区里。
等网沉底,吕冬抓住拴在手腕上的绳子,缓缓往上拉网,绳子绷紧之后,手上的感觉告诉他有货!
渔网一尺一尺拉上岸,出水的瞬间,吕冬眉毛挑起,夹杂在铅坠之间的,是鱼!
吕冬提网上岸,开网捡鱼,先扔夹带的石头和垃圾,再拿鱼。
最大的是条草鱼,手掂可能二斤多;有两条黄色的嘎牙鱼,身侧背上有三根尖刺,扎一下非常疼。
再就是几个蚂蟥。
吕冬把鱼装进水袋,蚂蟥扔堤上接受阳光洗礼,两个水袋丢坝南侧水里,水袋的绳子拴在堤外侧树上。
顺好网,坐在坝上,又等了起来。
两个巡河的兵哥哥这时走过来,看到吕冬打渔,好奇停下。
其中面庞黝黑的一个,用脚碰了碰暴晒中的蚂蟥,随后又蹲下来拿起看了眼。
吕冬笑着打招呼:“兵哥哥好。”
这比较新奇的称呼,让两位兵哥哥笑了起来,礼貌回道:“你好。”
面庞黝黑的那个带着南方口音,问吕冬:“晒干入药?”
“入药?”吕冬没想过这种事:“能入药?”
这位兵哥哥又说道:“能啊。我们驻地附近有中药市场,我在里面见过。”
吕冬想了想,问道:“他们收?”
“不太清楚。”兵哥哥笑了笑:“我没问过。”
吕冬有所猜测:“能问下你们驻地在哪吗?”
兵哥哥说道:“泉南西市场那边。”
吕冬知道这地方,泉南市最大的综合类批发市场,哪怕曾经到了2019年,在周边地区仍然首屈一指。
“谢谢。”吕冬道谢。
“不客气。”两位兵哥哥继续巡河。
吕冬再次下网,第二网偏了一些,进了激流区,但他及时拉了回来。
七叔确实经验丰富,这地是个鱼窝子,第二网上来条大鲶鱼。
跟后来一落千丈不同,现在土鲶鱼是热门鱼,肉多油多没乱刺。
因为兵哥哥的话,捞上来的蚂蟥,吕冬全都扔到太阳底下暴晒。
太阳升高,有网有闲的人,纷纷拿着网来到河上,从闸口东侧,到吕冬这边,打渔的有七八个。
水大鱼多,吕冬收获不错,接近中午时,有十来斤。
这也就是特殊时期,放到平时,运气逆天。
离开前,吕冬撒了最后一网,这一网又偏了,落进激流区里。
水位虽然下降不少,但水势仍然很急。
渔网被冲偏,吕冬手上发力,拽着绳子拖回来。
拉网上岸,网里没鱼,却有个苹果大的浅口碟子,吕冬抹去泥污,碟子花样古朴,白瓷质地,底上有花。
翻过来,碟底有款,四个繁体字,学渣吕冬只认出第一个字是王。
好吧,这字简体繁体一样。
“古董?”人穷志短,吕冬难免幻想。
七叔提着渔网走过来:“啥玩意?”
吕冬晃了晃:“网上来个碟子。”
七叔接过来仔细看了眼,随后扔给吕冬:“这种醋碟,早年间咱这不少,我小时用过,后来都砸了,你二叔藏了个,前两年卖给个舜山下乡收古董的,好像卖了50块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