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感觉。
又有一辆车开了过来,霍无渡扫了眼。
来的人是霍红香的律师,陈通。
听到敲门声,阿禧喜出望外,都忘了妈咪可不会敲门,妈咪带了钥匙的。
打开门的那瞬,那西装革履的男人就映入她的视线,看着和妈咪一个年龄。
陈通穿着深蓝色的西装,黑色皮鞋,戴着金框眼镜,面容姣好,略显温柔。
陈通看着阿禧,沉吸一口气开口,“阿禧小姐,我是你妈妈的律师,陈通。”
阿禧先是怔愣了一下,反应过来后忙回:“陈叔叔,你来这里是有事情吗?我妈咪不在家的。”
“我不找她,我来找你。”
出于礼貌,阿禧把人请到了屋内,阿嫂给人看茶。
陈通坐在沙发上,阿禧则坐在一旁。
“阿禧小姐,我想先和你打一声招呼,希望你心情不要太激动。”
阿禧是笑着的,“你说。”
倒吸一口气,陈通认为这事早晚都得说的。
“红香夫人于昨日死亡,尸体暂存在警署里。”
骤然,屋内安静了下来,就连倒茶的阿嫂也跟着一顿。
茶水洒在桌面上,发出“嘀嗒”声,正热着的茶壶还在冒烟,发出“咕嘟咕嘟~”的沸腾声。
声音是不大的,但是在这个屋内一片死寂时,就显得格外的响亮。
阿禧听到了自己有些乱的心跳声,听到自己的声音些许沙哑,“什么?”
陈通叹息了一口气,“红香夫人昨日在交易时被人举报,在警方依法逮捕之时,有新的一伙人冲出来,将红香夫人与警方打得措手不及,红香夫人在动乱之中被人所害。”
阿禧问了句:“什么人?”
陈通给出的回答很坚定:“是霍无渡一方的人。”
屋内再次安静了。
霍无渡已然走到了门外,听到了。
所有人都认为是他要霍红香的命,是他将霍红香举报了。这也不怪别人,赶去的人确确实实是他的人,不过他当时不过是想劝诫霍红香,再和警方打好招呼,可这一去,便成为了别人的垫脚石,被人当刀子使。
这件事根本无法反驳、无法解释的。
阿禧的眼眶骤然红起,声音那样的沙哑:“小舅舅?”
珍珠大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落,砸落在阿禧的手背上。
陈通给了解释:“来的人确实是霍无渡一方的人,也是他那一方的人先出手,而有人也看到了,红香夫人在游轮上时与霍无渡见了面,众人在外等了许久,等到霍无渡出来后,他们再进去时,红香夫人已经死了。”
阿禧彻底怔愣。
左进跟在渡哥身边,往屋里面看了眼。
昨日是他和森北跟着渡哥进到屋内与霍红香谈条件的,霍红香交出阿禧的抚养权,霍无渡保住她,可是……偏偏这个时候,从霍红香袒露的罪行中,左进得知自己的仇人是霍红香。
替家人报仇,是左进一生的追求,在渡哥出来时,是他又进去杀了霍红香。
霍无渡当时在门外看到了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若阿禧知道是左进杀了她妈咪的,她会把左进当作仇人,可是左进杀霍红香是为了报仇,阿禧知道的,阿禧到时候能恨左进吗?
答案是不能的,阿禧知道左进的妹妹惨死,知道左进一直在寻找仇人,她无法去恨左进,她内心必然挣扎。
所以,霍无渡替左进担着了,不能解释,为的是让阿禧内心少一些煎熬,去恨他,或许阿禧才有希望活下去。
倏尔发现,这场局不光败了,还不能退出,还得继续受那人的掌控,此局的结局必然是死局,无解。
屋内并没有哭泣声。
阿禧在疯狂地摇着头,说着不信,捂着耳朵,“不是的,不是的!妈咪还要回家和我一起过生日,妈咪还在等着我,我得去找她,她一个人,很孤单的!”
陈通上前想控制她,可那样小的人,这时的力气那样大。
“我不信,我不信!我要去找她,我要见她!”
阿禧疯了似的破开陈通的束缚,向门那边跑去,可刚跑到那里,便看到了堵在门口的霍无渡。
泪滴不受控制地坠落,心头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着,收紧之时,阿禧连气都喘不过来。
她猩红着眼,去看霍无渡,厉声地质问:“是你吗?杀我妈妈的是你吗?!”
男人未说话,不反驳,那便是承认了。
心脏彻底碎了,被针扎,被撕裂,被锤子捶打,一寸一寸,血滋滋外冒,心脏碎掉时,连缝合都缝合不了。破镜重圆不过是男人的屈服,女人的妥协,可是真当镜子碎掉时,一切都不可能重来的。
那颗小心脏就那样碎掉了。
香港冬至这一天气温不算低,暖和的,微风拂面之时带给人一丝丝倦意。
阿禧冲开旁人的束缚,跑着,奔跑着,九龙一区十五个警署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