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已经过去三天,靳舟仍然没有缓过劲来。
自从在医院门口,任雯丽告诉他杨时屿被卷入螺旋桨中不幸身亡后,他的时间就从那一刻起停滞了。
老天爷没有听到他的祈祷,还是带走了他唯一的依靠。
失去至亲这种事,靳舟已经经历过一次。现在再来一次,他丝毫没有变得熟练,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被重新割开,疼得他快要失去知觉。
日子一天天流逝,靳舟一点点消瘦,他感觉不到喜怒哀乐,整个人逐渐变得麻木。
“靳哥,你……”孙义于心不忍地看着靳舟,“要不你还是在家里休息吧?”
靳舟慢吞吞地套上黑色外套,双目无神地看向孙义:“他的葬礼我怎么能不去?”
靳舟不是杨时屿的亲属,甚至连拿走骨灰的资格都没有。
单位牵头给杨时屿举办了葬礼,地点就在他工作的法院大厅。
明明靳舟才是杨时屿身边最亲密的人,却只能像个外人一样,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去参加杨时屿的葬礼。
“靳舟,你还好吗?”任雯丽穿着一身警服,从人群之中来到大厅一角。
靳舟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大厅前方硕大的照片上,照片里的男人端庄肃穆,穿着一身黑色法袍,胸口别着代表法官的天平徽章,架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俊美。
这个男人已经离开他了。
靳舟出神地想到。
他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暖,再也不能故意惹他生气,再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叫他老婆……
“靳舟?”任雯丽又叫了一声。
“我没事。”靳舟扯了扯嘴角,收回视线问道,“汪和泰认罪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