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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9)(1 / 3)

阿聋说:是。

七年前的四皇子府,雪下多日,难得落了个晴天。谢砚百无聊赖地在屋子内养伤,终于盼来了个阳光日。

雪一旦开始融化,这温度便愈发低。谢砚裹了件管家给他的狐裘斗篷出去晒太阳,没走几步路就看到那亭子下低着头的人。

谢砚脚步一顿,安静无声地转了个身。

这天,看来是不宜出门的。

罢了,他那小屋子的前门,也晒得到太阳。

只不想刚要动身远离,便被那人叫住:站住。

呃谢砚搓搓藏在斗篷下的手取热,转回身望他。

少年萧罹看都没看他一眼,只说:过来。

谢砚心里叫了一百遍不要,心想这人莫不是见这天好,看书看得闷了,又想找他打架?

他身边武功高强的侍卫这么多,做什么偏要找自己?

谢砚杵在原地低低抱怨了几句「怪人也」,萧罹一个抬眸,冷意直逼他面前。谢砚哆嗦了一下,不情愿地朝他走去。

到亭子时,谢砚已经全然没了先前那般拒绝的心态,短短的几步路,他想了个明白:总归逃不掉,就算打架输了,气势上却也不能输。

他一路走来昂首挺胸,不曾弯了一点背脊。萧罹不叫他,他便在一旁站着。

萧罹边上点了个香炉,里面燃着香,有凝神静心的功效。谢砚闻着这味道,眼皮子发沉,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哈欠。

萧罹笔下一顿,侧目看他。

谢砚盯着他的笔,看到上面落下来一滴墨,将那张纸连带着上面的字一起毁了。

困了就回去睡,这么冷的天出来,是嫌弃自己命长?萧罹将那张纸放到一边,重新开始写。

谢砚没理他,这人对他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,索性一只耳朵进,另一只耳朵出。

他在一旁又等了许久,萧罹迟迟不再理会他,像是根本没这个人。

谢砚闻着那凝神香,站得困了,又打了个哈欠,萧罹这才出声,说:过来。

谢砚应声过去,又听到他说:阿聋,过来。

呃谢砚睨了眼萧罹。

萧罹说:将这个拿走。

他指的是那个香炉。

谢砚揉了下眼,无意间瞥到方才那张写废的纸。他虽不识字,却也看得出那字是极为好看的。

谢砚问:你这写的是什么?什么不什么子

谢砚觉得他就算认识这些字,也不能明白这其中的意思。

当皇子,从小就要学这些无聊的东西吗?

他用一种怜悯和目光看向萧罹,却引来那人的鄙夷,说:你不识字?

谢砚顿时僵住:

不识字怎么啦!谢砚偏过头说:你以为人人都似你这般,从小就有人教识字吗?

这话,他其实是嫉妒萧罹。从出生起就是皇子,这么多人围着他供他使唤,想要什么就有什么,也有人教他识字。

但这话总归是心里想,不可能真的说出来。

萧罹又不理他了,管自己写字。

谢砚见他这不理人的态度,憋了一肚子火,走到他对面说:每日都这么过,也不嫌闷得慌!

呃话音刚落,萧罹落下最后一笔,随后抬眸,正对上谢砚的眼睛。

谢砚被他这眼神吓得一怔,朝后退了半步,说:你要干什么?

38、

萧罹支起身子,将笔放在一旁的砚台上,拿起了一旁的书。

谢砚:

萧罹说:《诗经》,郑风。

谢砚:啊?

萧罹翻出那一页,看向谢砚。

呃谢砚心想自己不该多嘴,给自己找麻烦。

萧罹指着上面的字,极有耐心地说:山有扶苏,隰有荷华。不见子都,乃见狂且。山有桥松,隰有游龙。不见子充,乃见狡童。【1】

谢砚眯眼:

哈?

萧罹嘴角微微扬起,谢砚自然看到了,瞪了他一眼后只想离这人远些。

萧罹说:子都和子充,是旧时美人。

谢砚满不情愿地听着。

萧罹又说:狂且和狡童,是轻狂狡狯之人。

谢砚:

他不识字,却不是傻。萧罹讲完这些,谢砚自以为懂了是在说什么,不等萧罹继续讲便生生将他打断,说:你骂我?

萧罹一下没反应过来,看着他没讲话,等人解释。

谢砚却什么也不说,顾自己转身离开了亭子。

萧罹没叫人拦住他,在谢砚走后又将视线移书上,默声想了许久。

阿聋在一旁看着谢砚气愤愤远去,奇怪谢公子缘何说殿下在骂他。

萧罹唤了声,阿聋走过去,听到他问:我哪里骂他了?

阿聋摇头,表示自己也不知。

四殿下若是想叫白公子明白,何故用这法子,还叫人误解。阿聋说:何不直接

就他那性子。萧罹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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