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刚写的字画说:说出来,他只会以为我在笑话他。
阿聋:可白公子不明白这诗
萧罹摆手,说:不明白便算了。
阿聋:殿下。
萧罹看向谢砚最后消失的那个地方,说:我教他识字,只要他在,总会明白的。
萧罹半夜去找谢砚,还没到人住的地方,就听到里面传出来一阵东西摔碎的声音。
他心跳猛得加快,怕是那人出了什么事,二话不说便冲了进去。
满屋的酒气。
萧罹眉头紧拧,看到谢砚喝醉了酒躺在地上,他走过去将人扶起来,那人却开始撒酒疯,挂在他身上不肯走。
萧罹压低了声音:下来。
谢砚自然听不到。
萧罹冷声说:不会喝酒就不要喝,谁给你的酒?
这回谢砚听到了,眼睛睁开一条缝,仰头对着萧罹看了半天,似是辨认出了来人,蓦得一笑,哼道:我自己找的那些人,拦不住我
这声音带着醉意,还夹着一丝浅淡的骄傲。
萧罹:
他将人扶到床边,那人不肯从他身上下来,萧罹只好叫人坐在自己腿上,说:无事喝酒做什么?
不会喝还喝这么多,第二日会难受。
谢砚:唔
谢砚捂着嘴整个人往前倾,萧罹一惊,伸手去扶他。
咳咳咳咳咳唔
萧罹拍他的背,叫他把喝下去的都吐出来,吐完后谢砚脱了力气,萧罹把他放在床上躺着,看了眼自己带来的书,说:你这样今日便先不学了。说完,站起身就要走。
门刚打开,从身后传来一阵呜咽。
萧罹顿住脚步,朝谢砚那看了眼。
谢砚整个人缩在被褥里,看不到他的神色。萧罹侧目犹豫了片刻,关上门回来。
他坐到人床边,无奈地揉了下眉心,说:这么晚了,膳房哪里还有人?你今夜睡一觉,明日我再叫人给你端醒酒汤来。
谢砚只管自己缩着,不露头。
萧罹歪了下头,看到被子一直在动。
不对劲
他掀开被褥,整个人却是一惊。
你哭什么?萧罹将人抱起来,擦了他眼角的泪,说:我今日没打你。
从前这个人在王府受再重的伤,都没见他哭过。
又有什么事能让他哭?
谢砚脸上因酒劲发红,他似乎并未认出面前的人是谁,哭着说:有人骂我。
萧罹愣了下,想起白日在亭子内发生的事,辩解道:没骂你。
他到底怎么会以为他在骂他的?
谢砚压根不听萧罹的话,只管自己抱怨:他说我是狂狂
萧罹接:狂且。
谢砚低低说:他是这么想我的
他原来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自己。
萧罹噤声。
原来他这样的人,也会在意别人如何看他。
谢砚也不回话了,靠在萧罹怀里,头晕晕沉沉地睡不着。
萧罹看他这模样,今夜怕是不能安稳,给他盖好被褥后,独自去了膳房。
谢砚迷迷糊糊,冬夜寒冷,将身子缩紧了些,呢喃说:他这么想我他不喜欢我我
他突然想到赤潮的规矩,浑身上下都开始发疼。
也不要喜欢他了
谢砚醒在了三日后,三日内只进水,身子虚得难受。梦里哭红了眼,眼睛肿得愈发沉重,他仰头看着头顶,就是不肯闭上。
砰!
谢砚循声侧过头,看到门口站着的人。
萧罹顾不上摔碎的碗,跑到谢砚面前,颤着嘶哑的声音说:你你醒了
谢砚见到眼前人现在的模样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子钦萧罹伸出手碰他,说:别走了。
他微颤抖着说:我改主意了不放你走
你若执意要走,我把你锁住。
他低着头跪在床边,谢砚看不清他的神色。
萧罹说:要死的
谢砚一愣,没明白意思。
萧罹低低说:京中疫病传开了我不会让你出去。
疫病?谢砚喃喃了一声,从床上坐起来,费了好些劲。
萧罹起身将人按回床上,手撑着一边,阴影笼罩在谢砚头上,说:你身子虚着,不许下床。
呃谢砚看着他低笑一声,淡淡说:为何啊?
萧罹噤声,转过头不去看他。
为何?他也想问。
分明是自己将这人放走的。现在又把人强行抓回来,到底是为何?
他做好准备又一次面对这个人了吗?
没有
他曾经那么对他,他曾经说过不会再强迫他。
可他都没做到。
还有什么脸面去命令他?
小凤凰是自由的。
疯狗,才是要用链子锁着的那个。
萧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