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然不会爬墙,萧罹只能从正门将人带走。守卫拦住二人,疑惑:四殿下?你怎么在里面
方才他们拦下他后,他不是已经走了吗?
萧罹不理会他们,拉着萧然就要走。
侍卫不让开,萧然吓得不敢看他们,一声不吭。
侍卫有些为难:四殿下,刘妃有命,三殿下在做完功课前不能
他做完了。萧罹冷冷地说。
侍卫愣了愣。
萧罹抬眸看着那两人,父皇叫我带皇兄去宫里,你们要拦着吗?你们是听父皇的还是听刘斐娘娘的?
这两个侍卫被萧罹说得慌了一下,看四殿下的模样,倒并不像是在说谎。
更何况,假传皇帝的话要治罪,他们心中思忖一番,说:四殿下赎罪。
萧罹攥紧萧然的手,回头望了他一眼。萧然被吓得微微发抖,怔怔地对上萧罹的双目。
萧罹说:走吧。
自见过一次萧罹舞剑,萧然便愈发觉得书房内的学习无趣得很。
那次逃出去被刘氏发现后,萧罹被叫去了她跟前。
刘氏是个心狠的人,为了权力,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能利用,更别说是旁人的孩子。面对萧罹,刘氏不存在半点心软。
是萧罹先找的萧然,是萧罹以下犯上用皇帝的名义将萧然带出去。所有的罪都在萧罹身上。
刘氏看得出皇帝最疼爱萧罹,平日里早便对他不满,这回得了机会,只要保证他活着,便是寻了另一番名义泄私愤。
萧罹母妃死得早,无人护他,所有都要靠自己,便也养成了一副倔强的性子。
萧罹假传皇帝旨意,这回明德帝也没护他。
可被打的过程中,他一声都没吭,直到意识渐渐模糊,才从喉间漏了几声闷哼出来。
萧然突然闯进来,求情说:父皇!你放了四弟,是儿臣的错!儿臣的错!
他挡在萧罹身上,侍卫怕伤到他,不敢再下手。
刘氏站在明德帝边上,见萧然闯进来,脸上顿时黑了下来,指着追进来的几个侍卫说:叫你们将三殿下看好了,都是干什么吃的?将三殿下带回去!不抄完《国策》不许用膳!
几个侍卫被一通骂,上来拉萧然。
萧然却一下跪在了地上,哭着抓住刘氏的衣角,母妃!你跟父皇讲不要打四弟了!母妃!儿臣会好好学的,儿臣儿臣不会再偷偷出去玩了!
萧然这副模样失了皇子气度,在皇帝面前让刘氏丢了大脸,教导出这样的儿子,刘氏只觉得恼怒,抓起萧然的衣襟,看向侍卫:都聋了?!本宫说将三殿下带回去!
母妃!母妃不要萧然被人带回去,无论再怎么挣扎都抵不过远去的命运,他哭得大声,传到明德帝耳中吵得烦心,父皇!求您放了四弟父皇
萧然被带下去后,刘氏又挤出一个笑,陛下息怒,然儿他
明德帝对那些侍卫挥手,示意不用再打了。
刘氏脸上的笑微敛,不解:陛下?
明德帝叫人唤了太医,并将萧罹带下去。人都走后,他微微抬起眼看向刘氏。
刘氏被他的目光灼到,瑟瑟道:陛下
满意了?明德帝语气冷淡,哼道:打也打了,然儿也求情了。怎么,你还想闹些什么出来才罢休?
刘氏脸色一白,扑通一下跪到地上,陛下息怒
明德帝冷冷看了她一眼,甩袖离开。
萧罹轻轻抚着谢砚额间的赤纹,那人睁开一条缝,还没全醒,只看到一个模糊又熟悉的人影。
萧罹放缓了动作,将人搂进怀里,闭上眼说:还早,再睡会。
谢砚在睡梦中有些懵懂,听他这么说,含糊地应了声,又沉沉睡去。
萧罹勾着他的青丝,在手上来回绕了几圈,仿佛是怕人逃走,用这样的方法留住他。
萧罹亲了亲他头顶的发,在心里说:只有你了。
子钦
我只有你了。
那件事之后,萧然便被刘氏管得更严。萧罹几次想去找萧然道歉,都被那儿的侍卫拦在外面。
后面的几年,萧然与他见的次数寥寥,连话也不怎么说。
刚开始时,萧罹能在那人的眼中看到祈求。
他在求自己救他。
可当萧罹想要更进一步地探寻那眼神的意义,它告诉他:不用救了,不能连累你。
两人在宫中擦肩而过,只是这样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,让萧罹在原地僵了许久。
直到随身侍卫提醒,萧罹才讷讷地回过神来,望着萧然离去的方向,那人早转了弯,消失在视线中。
不知从哪一次开始,萧罹发现萧然变了。
那双明亮的眸子里,再也不复往日模样。
云雪山那次,萧罹心中有不解,但他与萧然已经许久不曾讲话,既是他的意思,他便应了下来。
那一次,萧然起了杀他的心。
事后,萧罹不敢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