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位鉴定师已经鉴定过了才开始竞拍的,没有客人会这么做,这是很失礼的行为,但现场也没有人敢跳出来指责顾淮左。
拍卖师连连点头。
顾淮左站在水晶展柜前,朝司仪小姐说,“打开。”
司仪拿出钥匙,取下了水晶罩,露出藏品原原本本的面貌,精致细腻的仿若真人。
金色栅栏鸟笼与底座用四把小锁锁住,顾淮左让人打开。
司仪面色为难,“钥匙需要签署成交确认书再移交——”
顾淮左俊美的面孔仿佛冰雪来过,音色冷冽带着笑,“你觉得我说两亿是闹着玩?”
司仪还没来得及辩解。
台上身长玉立的男人,只喊了声,“岑言。”
作为跟了顾先生三年的保镖,岑言虽然刻板寡言,但对外这件事上十分聪明。他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张火漆封缄的白色信封,步伐稳健,上台恭敬地递给顾先生。
薛遇和周阳看得清清楚楚,信封的抬头是瑞士银行。
没有人会随身携带两个亿,会厅里的人都看傻了额。
顾淮左撕了火漆,抽出一张瑞士银行的本票直接甩在了展览台上,眼都不带眨一下,语气冷而不耐烦。“这里是一张瑞士银行的本票,价值5千万美金,除去拍卖的两亿,多出来的一亿赠给慈善机构。”
灯光全然落在他身上,黑色衬衫华贵异常,他面若冰霜,眉宇寡淡,而眼神嘲讽至极。
四下俱静,台下宾客面面相觑,瑞士银行的本票就等同于现金,这是常识。
旁边两个司仪看傻了,周南水的秘书频频朝司仪使眼色——还不快开锁!
司仪连忙跑去后台找出钥匙,双手发颤地将四把金色小锁全部打开,钥匙放置一旁。
“拿来。”顾淮左朝拍卖师伸手,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小槌上。
拍卖师双手奉上。
顾淮左垂眸看了眼鸟笼,再抬眸朝岑言一看,“拿开。”
岑言将纯金打造的巨型鸟笼拿走。
顾淮左抬手一槌下去,果断狠绝,玉雕美人四分五裂!
满座哗然,无不震惊。
放下小槌,他同岑言冷声交待,“去把金笼给我熔了打一块钟,这玉么,粉了装坛子里。”
成为顾太太的第四十二天我要你,爱我……
042
顾淮左提前离场,灯光如瀑,满座愕然,就连沾亲带故的薛家都保持沉默了,余下其他,更是无人敢拦。
将姜暖腾空抱起,从人群经过,从头至尾,他脸上都没什么表情,目不斜视,清瘦单薄的后背挺孤傲笔直。
如同三年前,她被顾绝的未婚妻羞辱时一样。
他也是将西装精准地丢在了自己身上,宛若最后一块遮羞布。姜暖惧怕被人围观,但也不敢转过头,怕脸颊擦在他干净的衬衫上,弄脏了。
她只敢闭上眼,躲避四周探索打量的目光,脸色越发的苍白。
“靠我怀里,头也是。”顾淮左声音依旧低沉,紧绷着下颚,目光扫过姜暖打湿了的睫毛,脸颊上印出一道道水迹。
头顶传来的声音,似绝望深渊里的光。深陷泥潭女人始终仰头看着天空,这一抹光线,照入眼中,亮在碎成片的心上,温柔的抚过创伤血口。
她再也忍不住,躲藏般的将脑袋埋在他胸口,整张脸都贴了上去,颤抖着手指抓住他的领口,对着他一个人,泪水决堤,情绪崩溃。
片刻湿了衬衫,烫在他心上。男人眼底的戾气与恨意相同,晦暗交杂,压都压不住。
薛遇和周阳两脸懵逼,大眼瞪小眼。姜暖不喜欢这个藏品,顾淮左直接砸了?
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,姜暖就是笼里供人亵玩的那只鸟儿。毕竟朔津太子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,犯得着娶一双破鞋吗,何况这事就算顾淮左自个儿乐意,顾家面子往哪儿搁?
是以,薛遇和周阳交换眼色后,一直认为——顾淮左在和姜暖结婚前养过一只小情儿,但是这只小情儿不懂事惹了姜暖伤心,所以姜暖看到这件藏品就想起顾淮左和其他女人的事,而顾淮左为了姜暖安心,当众砸了这件暗示意味十足的藏品,也是向姜暖表忠心的方式!
这很符合大哥宠妻的特点,没毛病。周阳如是想着。
—
一路无言,岑言调中控将前座与后座隔开成两个独立的空间。
司机默然开车,在岑言眼神示意之下,下山路上开的飞快,巴不得分分钟就道市中心的高档小区。
山间月光划过车窗,烟花余热,斑驳的光线,忽明忽暗。
顾淮左没说话。
姜暖也没说话。
气氛沉重僵持,车厢里的空气都凝滞了般,不再流动。
霓虹在眼前消散,高楼倒退,无心观看窗外是怎样风景,姜暖目光呆滞地凝望车窗,默默的掉眼泪,心脏被一只手反复搓搓拉扯,痛苦到窒息。
视线被水光模糊,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