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窗上斑驳的人影,眼眶里兜着的水,滚了又落,刷刷的往下淌,冲刷碎成片的心。
轿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里,岑言与司机沉默离开。
流了一路的眼泪稍稍止下,她意识到自己应该说些什么,去打破和顾淮左之间的沉默。
她很清楚,平日里顾淮左不显山不露水,喜怒不形于色。但这大半个月来,自己能明显感受到他情绪上的轻松愉悦。
偶尔他还会朝她勾勾唇角,比过去要好相处。
几乎都能料想到与顾淮左渐入佳境的婚后生活,姜暖满心欢喜,悉心维持的感情,却在一尊讽刺的雕像前,彻底粉碎了痴心妄想,勾起最难堪的回忆。
那是她和顾淮左重逢的一天,是如此恶心污秽的场景。
她无法释怀的,顾淮左也一定还记得。
姜暖根本说不出话,枯白的唇缓缓翕动,侧转身朝着男人所在的方向。
她始终低着脑袋,不敢看他脸色,“顾,淮左。”
单单是喊他的名字就消耗了自己一路积攒的力量,蜷缩的手指颤抖不安。
她逼迫自己说完,“我们…到了。该下车——”
“姜暖。”
他声音较以往都要低沉了一些,姜暖头皮发麻,紧跟着身体一颤,细白的脖子垂的更低了。
孱弱苍白,一折就能断裂的脆弱。
顾淮左问了一个自己想了几年都没想明白的问题,或许是因为他对顾绝存有偏见,看不到顾绝身上的一丝优点。
今天,他不想再去思考这个不可能想明白的问题,也不想后半辈子都被这个问题困扰纠缠。
他索性直接朝她开口。“你喜欢顾绝哪点?”
什么!姜暖瞳孔一扩,呼吸都要停滞了,微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,泪水朝外涌的更快,砸在裙摆上,等待即将到来的漫天嘲讽。
果然,冰冷的大手抓住了她的下巴,将她脑袋抬了起来。下一秒,就被男人扯到了眼前,近距离的对视。
身体的接触让他意识到了姜暖在发抖,她情绪处于半崩溃的状态,红肿的眼帘,濡湿的睫毛,连眼白都被泪水浸的布满血丝。
顾淮左喉结滚动,紧绷着下颚,眸光冷沉藏戾,“说话。”
姜暖脑子很乱,脑中胡乱闪现的画面,顾绝的脸,狂喜、暴怒、阴郁、疑神疑鬼……她要疯了,怎么都摆脱不了他的阴影。
张了张口,她惊恐地望向对面的男人,过分的恐惧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,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!
僵持片刻,顾淮左失去了耐性,将她推倒在后座中,俯身压下,制住她试图反抗的双手。
姜暖白的不能再白的脸,骤变神情,瞪大了水雾迷蒙的双眼,“不,你放开。”
“你喜欢顾绝哪点?”他再问。
视线中水汽晕染了光线,迷蒙起了雾,姜暖不断的眨眼,看不清,迷迷糊糊中看到那张酷似顾绝的脸,脑中紧绷着的弦被扯断了。
过往羞辱的记忆涌上心头,她弓起后背想挣开束缚,浑身每一粒细胞都在叫嚣着逃跑,远离顾绝!
双腿被他用力地压住,手腕被他大手扣紧,奋力扭动的身躯也只是让礼服变得越发凌乱而已。
逃不了,逃不掉的!
借着她挣扎时后背悬空的动作,顾淮左空着的左手直接抽开她后背的蝴蝶结,扯开松散的衣领。
“住手,停下好不好。”姜暖已经分不清压自己在哪里,身上的人是谁。她本能地挪动身体朝后躲藏,瘦削的肩膀在车座上擦来擦去,磨红了娇嫩的肌肤。
她抗拒男人的接触,被压制的死死的,根本无处可逃。
近似粗暴地将她衣服扯开,胸口与后背皆是一凉,她就像一条离了水的鱼,张着口汲取微薄的呼吸,被人用刀刮去了鳞,在空气里等待刀落,皮开肉绽的折磨。
她想爬,想躲,想死,想不要命地撞玻璃窗,跳下去,跳下去!
男人是牢笼,无情的桎梏,锁在脚腕的链子,锁住喉咙的链子,不死不休地缠住她,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。
顾淮左心底的火已经窜到头顶,却无法温暖冷漠的情绪,非但没有停手,俯身低头,用力咬住白皙晃眼的锁骨,细密的舔舐,齿间磨过细瘦突显的骨头。
姜暖痛苦地瞪大水眸,身体猛颤,腰身绷紧拉直成一条线,她痛哭哀求,“你停下,求求你,至少不要在这里,不要。”
细密的吻从脖颈往下,肆无忌惮地扒开她剩余的衣服。
这是他第一次,碰姜暖的身体。
心如刀割,无法抗拒,她被锁在臂弯之间,今天的顾绝十分有耐心,亲她,吻她,没有辱骂,没有刻意做出伤口——风雨前的平静,也许在下一秒,就会抽出皮带甩在她脸上,胸前。
想到这里,她害怕的认了命,闭上了眼。
主动伸直脖子,用柔软湿透了的脸颊,颤颤地触碰男人的鬓边,是在向他服软,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