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的几天她再没有见过常毅,自然也不知道他私下里被那一帮好友给嘲笑了好久,每天不是赶稿就是到宋家去教宋思思画画。
这是个十分可爱的小女孩,虽然总是喊她小婶婶让她很尴尬,但是别的时候时常会说些冒傻气的话,辛钥被她逗得笑个不停。
时间总是这么快的就过去了,她没有时间去想和常毅有关的事情,所以并不觉得难过。
但到底大家都在这个圈子里,加上常顾两家的关系,她也不好总是避着。
顾家虽然乐见,却不愿意因她丢了顾家的脸面,真正的一副半人半鬼的嘴脸。
常父住了近半个月的医院,医生终于答应让他回家休养,开了一大堆药,还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,不能吸烟不能喝酒亦不能太过劳累,常父这一次也有点后怕,全部都乖乖应下来。
离开医院到底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,所以他主动让骆今照约关系好的朋友一起聚一聚。
人只有在真正的感受到死亡逼近后才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。
辛钥没有理由拒绝,只得跟着顾家人一起来到常家。
这次聚会因为都是比较亲近的关系,没有上次生日聚会那么隆重,几家人坐在客厅里天南海北地聊着。
辛钥和常父打过招呼说了几句关心问候的话坐到安静的角落里,眼睛却不住地看向外面,马上就要开饭了,作为主人的常毅却还没有回来。
黑夜将白日仅剩的一点光亮驱赶殆尽,真正主宰世界,也就在这时她看到了那刺眼的车灯,想也没想直接跑了出去。
黑色低调高档的车子熄火,常毅有些疲惫地下来,看到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辛钥有点意外,一手插在裤兜里步伐慵懒地走到她身边站定,笑得随意:“怎么?良心上过不去,想要和我道歉?我虽然不会把这件小事记在心上,想这么轻易的过关不可能,今晚……”
“常毅哥,我只是想和你说我们俩订婚作罢的事,今天正好人都在,我们也省得亲自去和外面的人解释。伯父的身体刚好,按理说不该提这个,但是我们都有事情要忙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合适的时间。本来就是我的意思,所以我来和伯父提,常毅哥,你……”
常毅这次不是面无表情,而是脸色臭的能吓死个人,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,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,恨不得想直接咬死她。
他继续往前逼近,微微弯下腰,俊美的面孔放大,突然低笑一声,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,因为太过愤怒,呼吸显得急促,冰冷的声音如刀:“怎么?让我配合你?说我们不合适,本来就对彼此没好感?然后呢?你就自由了?”
他抬起手,指腹从她的额头一路滑落到她微微抿着的唇上,稍稍停顿片刻,叹了口气:“钥钥,你真让我寒心,这么多年的情分,你到最后全都要甩开?你招惹了我,我怎么可能让你全身而退?”
辛钥气到唇都颤抖。
情分?他们哪儿来的情分?
常毅在她失神的时候去亲吻她的唇瓣,试图借着这点亲昵来唤醒她的留恋和不舍,让他没想到的是,他这次得到的只是甩在脸上的清脆巴掌声。
不痛,却让人不敢相信,这一巴掌不止把他打蒙了,连她也有点惊讶,慌乱不过一瞬,她依旧是满脸倔强,一点都不愿意低头。
常毅垂下眼帘,将眼底的黑暗狠厉遮掩,生怕自己这副样子吓坏她,转身丢下一句:“我饿了,先吃饭,吃完饭再谈。”就大步离了。
夏天的夜晚虫鸣怯怯,不见凉风,偶有两只鸟扑棱着翅膀,辛钥全没听进,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那巴掌声,这样最好,她把后路都切断了,从此以后保持在安全的距离。
她回到客厅,没有发现她离开过,常父看到她,笑得慈祥和蔼:“来,钥钥,去吃饭吧。你挨着你常毅哥哥坐,不要拘束,把这里当自己家。”
常父的这句话让陪在旁边的几个人心里不舒服。
什么叫当自己家?不光是口头的婚约,难道真的要让辛钥这个私生女嫁进来吗?
两人刚才在外面才……她快速地看了他一眼,他的脸颊微微有些红,好在屋里的人没有发现,她沉默地在他身边坐下,身子下意识地往右边靠了靠,两人之间隔开一段距离。
常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心里冷哼一声,懒得理会她这种幼稚把戏。
男人们最热衷的无非是工作上的那些事情,什么项目赚钱,哪个项目值得投资,枯燥而又乏味;女人们聊的无非是衣服首饰还有谁家的女儿和哪家的儿子看对眼了,哪对闹得鸡飞狗跳让两家都下不来台。辛钥只将这些当成笑话来听,大半的时间只是心不在焉的吃东西。
以至于常父叫她名字的时候,她先是愣了下,而后有点憨傻地回道:“啊?”
常父笑道:“明年你就要毕业了,是个真正的大人,女孩子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爱好和工作,我也不赞成你整天呆在家里。所以等办完婚礼再去工作你看怎么样?”
常父的话就像一颗落入湖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