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蕴这才敢探出脑袋去看,看了一会儿后奇怪地问:“哪有八只?不是七只么?”
“嗯?七只?”赵醒归也数了一遍,“怎么会?我昨天数了明明是八只。”
卓蕴从他身上下来了,蹲在别墅旁与他一起找,赵醒归用小刷子在木屑里轻轻地翻:“会不会是掉出来了?”
突然,卓蕴目光一凛,指着一堆木屑说:“看那儿,有血。”
赵醒归用刷子把那堆木屑扫开,看到眼前的景象,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那是一只小仓鼠的尸体残骸,血淋淋的,已经被咬得面目全非。
他呆呆地问:“是谁干的?”
卓蕴指指脸盆里的阿团和阿圆:“应该是阿团,你得给它们分笼了,母鼠生了宝宝,必须和公鼠分笼。”
赵醒归不理解:“阿团?它为什么要吃自己的孩子?我又没饿着它。”
卓蕴说:“可能是你碰过小仓鼠,留下了人的气味,它不爽了,也可能,是那只小的身体不好,阿团觉得它活不了。”
赵醒归看着那只死去的小仓鼠,低声说:“不是说虎毒不食子么?它生下来,还没过三天。”
他很难过,觉得是自己的责任,卓蕴握住他的手:“它们是动物,是畜生,什么都不懂的,这只是它们的本能。”她又笑了笑,语气变得冷漠,“别说仓鼠了,有些人,都会这样。”
、“你看,很久了呢。”
有些人, 的确是和动物差不多。
卓明毅坐在边琳对面,把手机丢在桌上,撩眼看她:“你给女儿打个电话, 不管用什么办法,都要让她回来一趟。”
边琳耷拉着眼皮:“我不打。”
“你他妈是要造反吗?!”卓明毅大怒, 拍着桌子吼, “下个月她和靖承就要订婚了, 老石和于娟过年后都没见过她!这像话吗?!你是怎么做妈的?一个女儿都教不好!每天待在家都不知道在搞什么!”
边琳不吭声。
卓明毅点了一根烟,站起身烦躁地走来走去,琢磨过后又坐下, 耐着性子对边琳说:“你去告诉卓蕴, 就说我要和你离婚,要她回来讨论财产分割的事,她一定会回来的。”
边琳终于抬起头来:“你要和我离婚?”
“她订完婚, 我就和你离。”卓明毅一点儿也不觉得羞愧,“你不是一直想离婚吗?就趁这机会, 你去把她叫回来。”
这就是卓明毅的杀手锏, 他信心满满地认为,只要提出和边琳离婚, 卓蕴就会妥协,因为这是卓蕴和边琳一直在争取的事。
卓明毅完全没意识到, 春节时,卓蕴在梧城遭到石靖承的欺辱, 他的态度已经彻底寒了女儿的心。
边琳看着这个与她结婚二十多年的男人,年轻时, 她就是被他高大英俊的外表和花言巧语所骗, 现在他年满五十, 外貌依旧不凡,可在边琳眼里,这人已变得如此陌生,像个魔鬼。
她淡淡地说:“反正已经这样了,离不离都无所谓,我现在只希望女儿能过得好,你休想用离婚去威胁女儿,我不会给她打电话的。”
卓明毅冷眼看着她,半晌后笑了一声,摆摆手说:“行,那就大家一起死,公司倒就倒了,债也别管了,房子全部让银行收走去拍卖,咱们一块儿去天桥底下打地铺,儿子女儿也别想继续念书,搞不好,你还得和我一起去坐牢。”
边琳沉默,卓明毅抽完最后一口烟,拉开家门走了出去,重重地甩上了门。
——
卓蕴在赵醒归家吃过午饭,下午,两人按照计划一起去了篮球队。
五月中旬,天气渐渐炎热,体育馆里没人再穿长袖,个个都是短袖或背心。赵醒归也脱掉外套,身上是一件水绿色短袖t恤,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流畅又漂亮,身躯上的布料则松松垮垮,整个人显得清瘦、英气,又富有活力。
他很少穿这种带红带绿的颜色,特别衬肤色,卓蕴觉得很新鲜,拿出手机偷拍了几张。
赵醒归发现了,别开头躲着她的镜头:“干吗拍我?”
“你帅嘛,哎,你还挺适合穿这个色。”卓蕴看过照片,又拿给赵醒归看,“你瞅瞅,我给你拍得多好看。”
赵醒归看到她相机里的自己,撇撇嘴:“一般。”
走哪儿都得带着个轮椅,能帅到哪里去?
“是说我拍得一般,还是你长得一般?”卓蕴不解,“我拍挺好的呀,多帅。”
她对着照片傻乐,赵醒归叹气:“行了,我换轮椅了,你要是站得累,就坐我轮椅上休息。”
要打篮球,竞技轮椅自然会一起带来,卓蕴护着他转移,又帮他从腰到腿绑上束带。与二月底那次打球时相比,现在的赵醒归穿的裤子很单薄,卓蕴给他绑束带时可以更清晰地触摸到他孱弱的双腿,还有……他那越来越明显的腹肌。
她蹲在他面前,隔着t恤布料用食指戳戳他小腹,灵动的眼睛往上瞟:“身材不错哦,少年。”
小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