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位置对赵醒归来说很特别,她戳一下又戳一下,刚好在那条分界线上乱舞,他有时候能感觉到,有时候就不行,被闹得有点焦躁,捉住卓蕴的手说:“别闹,人家看着呢。”
“小气鬼。”卓蕴最后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,“请你有点自觉,你,是我的。”
赵醒归:“……”
徐涛叫他了,赵醒归划着轮椅去场上,心里还在反复回味卓蕴那句话。
季飞翔来到他身边,见他在出神,叫他:“小赵?”
“啊。”赵醒归转头看他,“怎么了?”
季飞翔指指他:“你这个人,又把女朋友带过来,你不知道这里好多光棍儿吗?”
赵醒归微笑:“我平时要上学,见不着她,周末才能见一面。”
季飞翔愣了一下:“她真是你女朋友啊?”
他之前只是调侃,三月时也问过赵醒归,他没承认。当时,队里有个男生大言不惭地说,如果那美女不是小赵女朋友,他就要去追了,被所有人取笑,季飞翔揽着赵醒归的肩膀说:“小赵,有人要撬你墙角!”
赵醒归很淡定地回答:“没事,去追吧,追得上算我输。”
当然不会有人真的去追卓蕴,大家都是开玩笑。
他们都是残疾人,生活上多有不便,家庭条件也大多普通,有人有工作,有人常年失业在家,个个都很有自知之明,对于健康漂亮的年轻女孩,哪里敢有幻想?
队里几个有恋人、或是结了婚的男人,要么是结婚后出的事,要么找的也是残疾女孩。还有几个大哥受伤后离了婚,加上季飞翔、刘坤这样的母胎单身狗,男轮一大半都是光棍。
十八岁的赵醒归同学竟有一个健健康康的大美人女朋友,季飞翔心里酸溜溜的,很是羡慕。
赵醒归三月时来得比较勤,在家也常做力量训练,还会去紫柳郡篮球场坐着竞技轮椅练习运球和投篮,所以,现在的他体力已增强许多,勉强可以打全场。
主力队伍需要在春季联赛前进行更好的磨合,赵醒归只能分在替补队,替补队几个队员实力都很弱,赵醒归铆足了劲去得分,可一个人再强也带不动其他四个,上半场结束,比分已经很悬殊。
卓蕴站得累,真的在赵醒归的轮椅上坐下了。她还没坐过他的轮椅,坐上去后,把脚踩上踏板,屁股感受一下坐垫,又把背脊靠上靠背,觉得赵醒归的轮椅对她来说的确是大了一点。
她好奇地低头看,把双手搁在大轮外的轮圈上,试着往前转、往后倒、左转弯、右转弯……
她把轮椅当成一件玩具,想起平时经常看到赵醒归翘轮,卓蕴也想试一下,发现不行,小前轮只抬起一点点,她就开始害怕,掌握不了平衡,赶紧又把前轮放下了。
她坐在轮椅上看赵醒归打球,为他加油,帮他拍照录视频,他进球后她会激动地蹦起来,接着又坐回轮椅。
就这么过了二十多分钟,卓蕴站起坐下,坐下站起,一颗心渐渐地酸涩起来。
她晃着脚,看赵醒归在场上卖力地划轮椅,从这边篮架冲到那边篮架,挺直上身去盖帽,伸长手臂去抢球,抢球时,他的上身会在轮椅上扭动,往左往右、前倾后仰,身姿格外灵活。
但他的腿,却一点也不会动。
卓蕴摸着轮圈,这是赵醒归的手平时最常触碰的地方,他操控轮椅已经很熟练。他没法像她这样,想站就站起来,累了就晃晃脚,他坐在这架轮椅上已经两年多,他说过,轮椅就是他的腿。
他还说,他已经做好准备在轮椅上待一辈子。
老天,能不能不要对他这么残忍,能不能,稍微给他留一点希望?
卓蕴想起自己写的那张心愿便利贴,她写道:希望ikey可以重新走路。
二十一岁生日时,她对着蜡烛许愿:希望赵小归可以重新走路。
新年时,她许愿:希望赵醒归有一天能站起来,能重新走路。
她不信佛,不信教,没有任何宗教信仰,但她愿意跪拜在灵山大佛前,闭上眼睛虔诚许愿:菩萨保佑,希望赵醒归可以重新走路,他才十八岁,人生才刚刚开始……
邹小琼和几个女生又来到卓蕴身边,这一次,她们谁都没再此起彼伏地喊口号,只偶尔叫叫“加油”,视线都凝固在自己关心的那个人身上。
邹小琼穿着短袖训练服,卓蕴看到了她的左臂,是肘下截肢。邹小琼发现卓蕴在看她,立刻躲到一个女生身边,让对方挡住了她的左边身体。
卓蕴知道她介意这个,就没再去看她。
球赛打完了,赵醒归出了一身汗,累得气喘吁吁。
他肩膀上搭着毛巾,一边喝水,一边凑在主力队伍里、仰着头听徐涛做总结。徐涛要他们再加强传接球的准确率,提高带球突破的速度,不要个人英雄主义,一定要多传球,投篮时要果断,巴拉巴拉……
队员们大声讨论着刚结束的热身赛,比着手势研究技战术。徐涛来到赵醒归身边,拍拍他的肩,说:“七月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