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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7)(1 / 3)

沈二公子这会儿刚起床,正对着镜子穿衣。

沈玉桉看着自己这颀长俊美的弟弟,虽然与有荣焉,却又不免担心,他将报纸往他床上一丢,道:玉桐,我以为你就是听听戏放松,什么时候捧起戏子来了?

沈玉桐走到床边,扫了眼报纸上关于自己和佟如澜的那则花边,哭笑不得道:大哥,报纸上这么乱写你也相信?我什么时候和佟老板秉烛夜谈彻夜不归了?还有什么相公不相公的,真难听。

沈玉桉道:你要真没和佟老板有点什么,人家怎么会乱写?

沈玉桐不以为意地笑:我就是偶尔看完戏与他一起喝杯茶饮个酒,正常交朋友罢了。

世家子弟再如何爱戏,梨园行对他们来说也是下九流的行当,再红的角儿,也并不能让他们真正瞧得上,甚至在他们眼中,这些男旦们跟相公差不多。沈玉桉微微蹙眉,严肃道:玉桐,我晓得你向来交游广阔,但跟戏子交往,还是要注意分寸。

沈玉桐无奈地笑了笑:大哥,京戏是艺术,佟老板是名伶,是艺术家,别老抱着你那老古板思想,对人家有偏见。我单纯欣赏佟老板的才华,绝没有其他想法。

沈玉桉瞧了眼他那张昳丽绝伦的脸,轻笑:你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,我听说佟老板是个清高的人,许多公子老爷三顾茅庐请他吃饭,都请不动,你这时不时与他喝茶喝酒,也难怪被人误会。

沈玉桐好笑道:大哥,你就别瞎担心了,我真就交个朋友,一个大男人能吃亏不成?

沈玉桉见他坦坦荡荡,想着毕竟弟弟已是大人,自己这个做大哥的不好过问太多,最后只得道:反正你自己注意点。

明白。沈玉桐漫不经心回。

沈玉桐没将自己捧戏子的传闻当做一回事,但显然有人放在了心上。

这日,顺和老板李永年娶姨太太摆酒,作为义子的柏清河带上孟连生去赴宴。

李永年今年五十出头,娶的这位八姨太,出身青楼,芳龄十七,做他孙女绰绰有余。李老板大约是很喜爱这位小娇妾,虽然不是正经婚礼,但也摆了几十桌宴客。

还请了佟如澜唱堂会。

李宅是华界的一座中式大宅,仿照的是苏州狮子林,在偌大的上海,算是排得上前几位的豪奢气派。

园中有专门的戏台,吃过饭后,主人宾客便移步戏台前看戏。

孟连生还没去戏园子听过佟老板的戏,这些日子总看到报纸上写沈二公子捧他,今日便忍不住将注意力,全放在这位戏子身上。

及至对方唱完,戏台上换成杂耍班子,他还默默关注着人动向。

然后便见着李思危不知与佟如澜说了句什么,两人一道离开。

先生,我去解个手。孟连生眉头微微蹙了下,转头低声对饶有兴致看杂耍的柏清河道。

嗯,快去快回。

孟连生离席,默默跟上前方两人。

李宅着实是大得厉害,拐了几条小径,几道游廊,又穿过几扇月门,戏台子那边的喧嚣,便渐渐听不见,只剩大宅里独有的清静。

佟如澜这会儿也觉察不对劲,停下脚步问:李少爷,怎么还没到?

刚刚他唱完,正要去卸妆,李思危过来同他道,李永年有一副收藏多时的字画要赠给他,因为字画珍贵,怕粗手粗脚的丫鬟小厮弄坏了,让他亲自去拿。

佟如澜是好风雅之人,闲暇也有收藏字画的爱好,今日李宅宾客上百,又是光天化日之下,他自然没多想,便跟着李思危来了。

直到此时见周遭一个人影也没有,才知道是被这李大少爷骗了。

果不其然,李思危咧嘴一笑,朝旁边一个月洞门指了指:佟老板,字画就在这个小院里,你跟我进去取。

佟如澜道:李少爷去拿,我在这里等着就好。

李思危却笑着直接上手将他往里拉:都已经走到这里,佟老板就跟我进去吧。

佟如澜大惊失色,挣扎着喊道:李少爷,你要作何?你快放开!

李思危不仅没放,还干脆一把将他抱起。

佟如澜是男旦,身形比寻常男子要清瘦许多,一把水蛇腰堪称盈盈一握。李思危抱他跟抱着姑娘差不多,不过片刻,便成功将人拖进了小院屋内,那叫喊的声音也被隔绝在房门里。

在被狠狠丢上床榻的那一刻,佟如澜只觉头晕眼花,手忙脚乱要爬起来,又被李思危压下。

李思危身形颇为高大健壮,一屁股坐在佟如澜腰间,只差将那一截柳腰坐断,哪里还能挣扎。

佟如澜吓得快要哭出来,大喊着求饶:李少爷,你放我过吧,我不是做这种事的人。

李思危冷笑道:一个戏子在我面前端什么架子?不就是高级相公么?沈二公子干得你,我就干不得?说着又俯下身子,凑近他低声问,你跟我说,二公子在床上是怎么样的?

佟如澜涨红脸道:李少爷,你羞辱我也就罢了,为何还要侮辱沈二公子?他不是你这种人,我与他清清白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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