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思危在他臀上掐了一把,笑道:清不清白,我得试过才相信。
想到沈玉桐与这具身体曾纠缠在一起,他就血脉喷张,激动得厉害。
与此同时,外面的孟连生听到里头动静,思忖片刻,迅速折身,看到一个抱着不知什么东西正往前院去的听差,赶紧上前将人拦住,道:李老板李大少爷有急事,麻烦你帮忙去叫一下。
听差不认识他,只当是顺和的人,一头雾水地问:少爷在哪里?
孟连生往小院方向一指:应该在那边。
听差了然点头,低声咕哝:这日子,少爷不会躲着抽大烟去了吧?
他怕耽误李永年的急事,慌忙朝小院跑,刚跑进月亮门,便听得里面不寻常的动静,他以为李思危又拉了府中小厮胡闹,也管不得其他,直接敲门叫道:少爷,老爷有急事找你!
李思危刚成功扒了佟如澜身上的戏服,正要提枪上阵,听外头这么一叫,愣了下,又骂了句脏话,到底还是翻身下床,边提裤子边气急败坏往外走:行了,知道了。
他打开门,见听差伸长个脖子好奇往里瞧,一巴掌拍在他脑门:看什么看,赶紧走!
听差什么都没瞧见,悻悻缩回脑袋。
待到两人离去,小院恢复宁静,孟连生悄无声息地走进来,站在门边低声道:佟老板,没事了,你赶紧去前院人多的地方。
话音刚落,穿好衣服的佟如澜已经走出来。虽然衣着完整,但妆容凌乱不堪,不用猜也知道刚刚发生了何事。
他知道是这人救了自己,原以为对方是李家的听差,抬头看向他道:谢谢小兄弟。
孟连生道:佟老板不用客气,我是您的戏迷。
佟如澜凄然一笑,正要再次道谢,目光落在面前这张年轻俊朗的脸,忽然愣了下,片刻后,才迟疑开口:小兄弟,我看着你似乎有点面熟。
孟连生笑说:上回在沈家花园,我见过佟老板。
佟如澜然大悟般轻呼一声:你是那个帮忙抓住两条毒蛇的小兄弟,柏老板的人?
孟连生点点头:没错,是我。
佟如澜有些不可思议道:你刚刚
孟连生道:我出来找茅厕解手,无意中撞见李少爷把你拽进这院子,想起他的一些风评,知道事情不好,就赶紧拉了个听差,说李老板找他。
佟如澜了然地点点头,艰涩开口:我也没想到李少爷胆子这么大,若不是你出手相助,我都不知道
孟连生道:举手之劳而已,佟老板不用挂在心上。再说我是你的戏迷,怎可能眼睁睁看你出事。
佟如澜舒了口气,又问:说起来,我在丹桂戏院开演了半个多月,好像没见到过你。
孟连生摸摸头,面露赧色:那日你赠给柏先生的戏票,原本他是送了我的,但凑巧赶上我手上有差事,没能去得了,后来再想去,佟老板的戏票一票难求,我一直没买上。
佟如澜心下了然,他如今最低等的票,也被炒到几块大洋一张,还供不应求。这孩子不过是柏清河手下的一个听差,要买到票确实不是件易事。
他笑了笑道:小兄弟你今日救我一回,我也没别的答谢,以后你的戏票,就有我包了。
孟连生道:这怎么好意思?
佟如澜轻笑: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。你住在哪里?我回头差人把戏票送去府上。
孟连生道;我就住在柏公馆,公馆里的人都叫我小孟。
佟如澜点头:好的小孟,欢迎你来听我的戏。
前面戏台子上的表演已接近尾声,佟如澜与他的人会合,被李家丫鬟带去卸妆更衣。孟连生悄无声息地回到柏清河身旁的位子,老老实实做回一个小跟班。
至于李思危,被听差带来,才晓得李永年根本没急事找他,心下明白是被人算计。气冲冲将刚刚那倒霉的听差拉到一旁去责问。
谁让你来叫我的?
听差支支吾吾:一个小兄弟,十八九岁的样子,长得很标致,应该是顺和的人。
今日顺和的兄弟来了一二十个,长得标致的也不只一两个,李思危又叫他说得具体点。
听差露出一副绞尽脑汁的表情,试图回想起孟连生模样。刚刚那一瞥实在短暂,他只确定那年轻人生得十分标志,也因为这种过分的标志,反倒是没了什么特色,因而叫他仔细描述出长相,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。
李思危见这人愣头愣脑,知道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,只能愤愤然作罢,想到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走,一时只觉心如刀绞。
、 劫掠
从李宅回到柏公馆的当晚,孟连生就收到了佟如澜的戏票。佟如澜做事很熨帖,知道对方是下人,为了不给他添麻烦,用信封装好,让人投放在柏公馆的信箱。
这些日子,孙志东见孟连生实在是块不可雕的朽木,晚上去寻欢作乐,也就懒得带他。
于是孟连生的夜晚,又空了出来。
佟如澜每个礼拜演三场,孟连生也就一个礼拜三晚泡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