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套逻辑自恰的歪理,现在这套歪理被他用在了杀人放火上。
他原本还想反驳,但发觉没什么意义,只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。
孟连生握住他的手:二公子,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事,所以从不与你聊这些,以后也不会让你看到。
沈玉桐抽出自己的手,满脸沉痛地看向他:小孟,你太可怕了!
孟连生认真替自己辩解:二公子,我不可怕的,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一丝一毫。
沈玉桐摇摇头:你走吧,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。
孟连生望着他,沉默片刻,又道:二公子,我真的不可怕。
沈玉桐闭上眼睛:你走!
孟连生终究还是走了,爬窗而进,翻窗而出,没有人知道这深夜中,沈家花园里曾钻进来一个人。
作者有话要说:
接下来我加快更新了。
、 大公子受伤
三日后,报上刊登消息,为支持鼓励民族工商业发展,华企税收恢复从前,二十人以下的小企业,税收减半。
这么一个的利好消息放出来,当即引起各界热烈反响,工人组织也取消了接下来的活动,欢天喜地回到厂房里,卖力干活。
浙江拿下上海这一年来积攒的负面口碑,也顺利掰回大半。
沈玉桐在房内读完报纸,听到花园里父亲似乎在叫什么,赶紧放下报纸下楼。
爸爸,怎么了?他走到沈老爷子身旁关切地问。
沈老爷子没理会他,只是焦急地左看右看,又上前扒开灌木。
爸爸,你在找什么?
沈老爷子头也不回道:我的小蓝呢?刚刚还在这里的,怎么不见了?
沈玉桐微微一怔。
小蓝是父亲那只宠爱的蓝靛颏,上个星期已经死了。
爸爸他试探地唤了一声。
沈行知终于从草木中抬起身,转头看向他,道:咦?小凤凰,你怎么还没去上学?可千万别迟到了。
沈玉桐错愕地看着满头银发的父亲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沈行知又催促道:小凤凰,你还愣着干什么?赶紧去上学啊。
沈玉桐喉间酸涩,点点头:嗯,爸爸我这就去。又对旁边的周姨娘道,周姨,你扶爸爸上楼去休息。
也已见老的周姨娘,五味杂陈地看了看他,神色哀伤地点点头。
沈玉桐目送着周姨娘扶着父亲上楼,闭上眼睛,重重叹息一声。
这些日子父亲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大好,时不时就忘事犯糊涂,连人也不大认得清楚。因为他并无大病,所以只当是人老了。
他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。
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风雨欲来。
就在这时,沈玉桉大步流星地走过来,见他神色黯然,问道:怎么了?玉桐。
沈玉桐深呼吸一口气,喉间仍有些酸涩,哑声开口:爸爸他
沈玉桉已年近半百,在这事上比依旧风华正茂的弟弟,要看得开许多。但还是长长叹息一声:生老病死人之常态,父亲如今已是风烛残年。听大夫说,他这是老年痴呆,就算还能活个十几二十年,精神状况只会越来越糟。说罢,顿了顿,人都会老也都会死,大哥我也是一年老过一年,你两个侄子还不顶事,以后沈家得靠你撑着。
大哥沈玉桐受不住这煽情,声音不由得有些哽咽。
沈玉桉倒是朗声一笑,拍拍他的肩膀,道:男子汉大丈夫,作何这样多愁善感?
我是刚刚看到爸爸以为我还是十几岁,叫我小凤凰,心里一时有些难受。
其实也不只是沈行知,还有这些天因为孟连生而积攒的难受,一桩接一桩,难免一时伤感。
沈玉桉笑了笑:行了,我得出门去商会开会。
沈玉桐问:有什么急事吗?
沈玉桐摇头:倒也没有,只是上面忽然宣布减税,总觉得事有蹊跷,大家就约好去讨论一下。
好,你去忙。
傍晚,孟连生正要从办公室离开,杜赞急匆匆跑进来。
小孟,出大事了。
什么事?
林广湘死了,下午去南市那边,车子翻下河,人当场就没了。
孟连生听了这消息,并不觉意外,心想十有八|九是龙震飞动的手笔,他原本还以为对方会让自己做这件事,没想到这么迫不及待,这才刚刚宣布减税,就动了林广湘,想来是急于在李司令跟前立功。
不过没让他动手是好事,毕竟他还没太找出林广湘的坏处,也就是贪心一点,对子女管教不严,管出了几个恨不得弑兄杀弟的好儿子。
因而他弯唇一笑:是吗?那他几个儿子可得热闹了。
哪知杜赞是一句话还没说完,喘蓝封着气道:不是我听说,沈大公子也在车内。
什么?孟连生脸上的笑容蓦地僵住。
杜赞知道他与二公子关系不一般,所以听到这消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