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看起来那样纯良,但他也不可能完全忽视对方曾为自己做过的一切,为了自己,他差点连命都不要。
沈玉桐将目光从他肩头挪开,痛苦地闭上眼睛。
孟连生见他这般模样,低声道:二公子,你先去我家里换身衣服,等我弄清楚今天的事,再送你回去。
沈玉桐没有说话,他便当时默认。
及至车子在富民路小楼前停下,沈玉桐才又睁开眼睛,刚刚在地上滚了一遭,浑身都是泥水,整个人也是木蹬蹬的,像个提线木偶一样,被孟连生牵着进了对方的小楼。
孟连生在浴缸里放了热水,又给他找来毛巾和换洗的衣裳。
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他的,沈玉桐_倒并不觉得陌生,实际上这里的一切他都不陌生,在过去的一年多,他曾来这里住过不知多少次。
身体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,人也渐渐清醒。他擦干净身体,换上衣裳,从浴室里走出来,看到候在门口的孟连生,冷淡道:我得回去了,不然家里人会担心,。
孟连生道:我刚刚已经打电话去沈家花园报平安,你先在我这里冷静一下,压压惊。
他将端着的一杯热牛奶递到他手中。
沈玉桐略作犹豫,还是将牛奶接过来。
孟连生又拿了一块干毛巾去帮他擦头,这一回他将头稍稍扭开,实在是不想与他太亲密,怕自己一时心软,再次失去判断力。
孟连生也没强求,只说:你坐吧,等会儿我送你回去,
沈玉桐沉默不言地在沙发坐下,勉强喝了半杯牛奶,才又开口开口:孟老板,现在龙震飞是要杀了我吗?
孟连生说:他现在应该只是给你一点警告
沈玉桐又问:他到底想要什么?
孟连生道:跟林家纱厂一样,三成股份。
沈玉桐哂笑:真是贪得无厌。
孟连生道:现在世道乱,各路人马都在搂钱,上海是全国最富庶的地方,也是兵家必争之地,他们能待多久还说不定,当然是能多弄到多少钱算多少。
沈玉桐道:那如果我们不愿意呢?难不成他还能把我们一家杀光硬抢?
孟连生沉吟片刻,摇摇头道:杀人硬抢是下下策,但他们要动你们沈家盐厂,比林家更很容易,光是盐运这一桩就能堵了你们所有的路。
沈玉桐微微一愣,继而失笑出声:没错,有你孟老板帮忙,龙震飞要动我们沈家的盐运,确实易如反掌。
孟连生蹙眉道:富不与官斗,我知道二公子对我失望,但你也清楚立新是如何发家的,若是我不跟他合作,我们一群兄弟都能被他投进大牢。
沈玉桐笑:孟老板和你那些兄弟们做的事,别说是投进大牢,就是绞刑也足够好多次了吧。
孟连生沉默片刻,道:如果二公子真的要我死,等这些事情过去后,我在二公子面前自刎谢罪。
沈玉桐心头一震,见他半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,只觉得这人简直疯得厉害,干脆别过头不去看他,黑下脸道:你不用在我面前说这些话,我不是法官,审判不了你。
孟连生又道:如果我死了二公子会为我伤心吗?
沈玉桐的心忽然有点慌,虽然怨他恨他,觉得他作恶多端助纣为虐,却还是听不得他说死字。不由得想到李永柏清河这些人的结局,他不是正在步他们的后尘么?
你死与不死与我何干?不用在我面前危言耸听。
孟连生继续道:我没别的要求,只希望我死了,二公子能在我坟前上两柱香。,
沈玉桐怒了:你要真死了,我看都不会朝你坟的方向看一眼,所以你最好不要死。顿了下,又补充一句,祸害遗千年,你也不会那么容易死。
孟连生嘴角一弯,忽然伸手将他用力抱住:嗯,我不会死的,我要陪着二公子,保护二公子。
沈玉桐不妨他会忽然动手,气急败坏要推开他:你干什么啊?快放开!
然而孟连生不为所动,仍旧紧紧地抱住他,还将脸凑在他脖梗处,闭着眼睛,深深吸了两口气,像是阿芙蓉癖发作一样。
他的力气是真大,沈玉桐的挣扎对他来说跟闹着玩没两样。
二公子,你别不理我,我很难受。
沈玉桐涨红脸怒斥:你放开!
孟连山不仅没放,还张开唇去轻咬他的脖颈和耳畔,抱着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。
眼见他喷在自己耳畔的呼吸渐渐浓重,是一个发\\情的架势,沈玉桐心头大震,在对方要将自己裤子扯下之前,空出一只手,狠狠一掌扇在他脸颊上。
孟连生被打了这一下,终于停下动作,念念不舍地将人松开,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写满了委屈,仿佛是个受伤的孩子。
沈玉桐并不看他,因为不想被他这模样再次蒙骗,他整了整衣裳,厉色道:孟老板,怎么你现在连强迫的事都想做了?,
孟连生说:我太想二公子了。
沈玉桐不愧是世家公子,这会儿还能保持君子之风,他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