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昨晚住这儿,一定也是想来看看父母。
徐欥指向窗外不远处,南郊的私人陵园方向,语气试探着。
他刚才修剪花枝的时候,除了在玻璃花瓶中插入新鲜的花枝以外,也将那纯白色的花朵一枝枝挑选出来,用包装纸挤压包装,扎成了大捧的白色花束。
他知道她感觉到脆弱的时候并不多,但他仍然希望她偶尔一次感觉到脆弱的时候,他都能够陪在她身边。
陪她做她想做的事,陪她去她想去的地方。
“嗯。”接受到他的心意,时舒扯了下唇角,勾起淡淡的弧度:“谢了。”
两个人便没急着去赶早八,而是一起去了她父母所在的私人陵园,在四周开满明媚的鲜花,被应季的花粉包裹着的墓碑正中间,他们献上一捧纯白色的花束。
白色的花束在烈日炎炎的尾夏里,兜售着纯洁和永恒,他在她父母面前,作在心中的承诺,郑重、温柔而坚定。
自他跟她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,他就从来没有打算过有一天会主动离开。
他用他的人格魅力,用他周到细致的服务和全心全意的爱,像纯白色的铁线莲一样,在凉爽中扎根,却在阳光里开出花,阳光和鲜花照进她的生活,他用爱与服务,一点一滴渗透在她的心里,扎根在她的生命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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拥挤而糟糕的交通路况。
高博和时文奎董事长正堵在冗长的隧道里。
来不来,去不去。
耳膜里充斥着不耐的喇叭声。
高博朝着加塞过来的车头,敷衍地摁了两下喇叭,却还是踩住刹车,让对方的车尾也加塞了进来。
他踩着刹车,问后排座位上正在悠闲地刷着手机的时董:“您知道大家为什么要赶早八吗?”
时文奎抬起落在手机上的视线,说:“因为他们的上班时间是早八,他们就必须赶早八。”
“是生活所迫,是生活压力。”
“嗯。”高博点点头,然后才又继续问:“所以,您为什么也要赶早八?”
“你的意思是,我去公司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干,不是喝喝茶,就是下下棋,为什么还要给这糟糕的交通添堵?”不等高博回答,时文奎又说:“我虽然没有生活压力,但我不是为了迁就你的上班时间吗?”
“我是董助。”高博:“这方面我也可以迁就您的时间。”
“迁就我的时间?”时文奎嘿嘿笑了几声:“真的吗?我想早上六点就出门,避开早高峰,你可以迁就我吗?”
车流缓慢往前,高博如实道:“我不可以。”
时文奎“哼”一声:“你在家里,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可干,就跟我在公司里一样。那你在家里多待那一会儿,有什么意义?”
“我有事。”
“你有什么事?”
“我要喂鱼。”高博:“我晚走五分钟,我就可以多照顾我的鱼五分钟。”
“啧啧。”时文奎:“你说你,要学历有学历,要智商有智商,怎么就一点儿事业上的野心都没有呢?”
“鱼生了病,你亲手给它们打针,你要是能把照顾鱼的精力用到拼搏事业上,我们家的财富……嗯……我们家要那么多财富也没什么用。”
高博在时文奎身边长大,十八岁成年后就开始参与公司的经营管理,二十二岁本科毕业时成为时文奎的左膀右臂,本科毕业后正式工作的三里年,他攻读了在职硕士,取得相应的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。
但他的学业生涯也就止步在这儿了,他怎么也不愿意再继续进行学业上的深造了。
高博本科毕业时,时文奎提出给他一家公司经营管理,他也是一口拒绝,之后的几年里,但凡时文奎提出给他公司经营,让他锻炼锻炼,他也都是拒绝的。
他为什么事业心不强呢?
时文奎大概能明白这孩子的打算,他在那样的情况之下选择了留下来,他知感恩,他不想给时舒造成一点儿威胁和误会他对她的家业有所企图。
所以,尽管工作能力强,他还是硬生生把自己困在了小小的一方世界里,困在了他的身边。
但……他总该挣脱身上这道枷锁,这片束缚的。
“你如果不想赶早八,我有个办法。”时文奎想了想,又把从前的打算拿出来,劝说他:“我给你两家公司管管,你自己做总裁。”
“自己做总裁,你想几点上班就几点上班,想几点下班就几点下班,再也不用赶早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