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因为神明这事不能自打脸,也因为他也不明白,对方如何能够做到火遇水不灭这样匪夷所思的事。
其实原理很简单,这些孔明灯的燃料便是石油。孔明灯的下方是一只只小桶,桶内装满石油。
当孔明灯被射下来的时候,桶内的石油,便会撒得四处都是。这样一来,火自然也就流淌到了各处。
此事的房屋大多都是木头做得,一旦被石油点燃,自然不会轻易熄灭。
王都内因为这简简单单的数十只孔明灯陷入了恐慌当中。
瓦勒王更是因为有人跪地向孔明灯祈福,下令将所有跪拜的人当场诛杀。它的这一举动,更使得朝臣和内侍们胆战心惊。
就在城外还在打仗,城内乱作一团,瓦勒王焦头烂额想要暴力压制动摇他王权的平民时,一队几百人的护卫队从外面冲了进来。
只一个照面,便所有将朝臣与瓦勒王围了起来。
城内所有的守兵全都被派往了两个城门处,瓦勒王身边根本没有几名护卫。
他看着突然冲进来的人,大声呵斥道: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,居然敢以下犯上,你们是要造反不成?”
然而即便他急言令色,围了他们的人也没有丝毫的害怕。
与此同时,一直在人群里存在感不强的大王子,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那一支卫队里。
他从一人腰间拔出一把刀,随后一步一步逼近瓦勒王,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疯狂。
“父王,儿臣等这一日很久了,现在该您退位让贤了。”
瓦勒王面沉如水,他没想到自己的大儿子,居然在这个时候逼自己退位。
他气得牙痒,牙咬切齿道:“你这个逆子,你怎么敢?”
大王子晃了晃手中的刀,虽然露着笑,但这样的笑意根本没有达到眼底,甚至带了怨恨。
“儿臣为何不敢?儿臣都没了继承权,这不得另想他法吗?说到底,这都是你逼我的。若不是你,我们父子何至于走到这一步?”
瓦勒王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这般无耻,自己战败受罚,居然还能赖到他的头上。
他大喝一声,“你敢!”
说着巴掌高高扬起,想要如往常一般,给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个耳光,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。
然而这个耳光并没有落在。
取代响亮巴掌声的,是一道刀入肉的声音。
一旁的宫女吓得尖叫声冲破了房顶,所有的大臣都噤若寒蝉,惊恐地看着大王子。
而大王子嘴角挂着笑,转过身,满脸是血地看着朝臣,“如今我成了瓦勒的新王,你们还不行跪拜之礼?”
朝臣们面面相觑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瓦勒王的头颅还在地上躺着,睁大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死前的不敢置信。
他至死都没想到,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儿子,会弑父夺位。
大王子见没人说话,提着滴着血的刀,一步一步走进离他最近的大臣,轻声问道:
“你觉得孤是瓦勒的王吗?”
满堂鸦雀无声,即便它的声音不大,也足够所有人听清。
被问那人战战兢兢道:“你这般弑父……”
然而他后面的话,还没说完,就已经被大王子一刀抹了脖子。
这人倒下后,大王子没看一眼,抬脚扩过对方的尸体,走向下一个人,同样问道:“你觉得孤是瓦勒的王吗?”
这人再也不敢多言,当即跪地高呼道:“王上英明神武,千秋万载!”
大王子这下满意了,随后视线扫过其他人。
这些人即便再蠢,也知道如今大局已定。大王子这几百人若是放在以前,想要夺位根本就是痴人说梦,但巧就巧在西州人来攻城,城内所有守兵都被派出去守城门了。
他们这些人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,任人宰割。
朝臣们任命了,大王子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瓦勒的王。
而他当上王的第一件事,不是为曾经的自己,或是为现在的王城复仇,而是亲自出城提出议和之事。
这一场攻打瓦勒王城的仗,是所有战斗中最短的,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,便结束了。
云舒在大帐之中接待了亲自来和谈的大王子。
大王子一见云舒便行了个臣子的礼。
“臣桑尼亚拜见西州夏王殿下。”
云舒扫了他一眼,笑着道:“不必如此多礼,坐下吧。”
桑尼亚坐下后第一时间确认道:“你真的能退兵,让我当这个瓦勒的王吗?”
云舒点头,“按照之前的约定,你们自愿称臣上岁纳贡,本王自然会退兵。”
原来前几日玄甲卫的特战队进入王城的时候,就是为了分化瓦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