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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加油,使劲儿!”华安府内,戚因莱握紧拳头,好像整张脸都在跟着一起用力似的,“宝宝马上就生出来了。”
陈延彻扶额:“因莱,是猫生,不是你生。”
“……我替丫头用力嘛。”戚因莱收回视线,“给丫头准备了那么多产房,她一个都不去,偏偏喜欢在这个快递盒子里生。”
丫头的肚子已经很大了,一直在很小声的叫唤,旁边一定要有人在,如果没人的话,她就到处跑。
一屋子人都陪着她,期待着小宝宝的降临。
美元就在纸盒子外头,也不敢靠近,只是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丫头。
猫咪之间的交流大多数是通过犁鼻器,它们的味道可以传递信息,但是人不能辨别。
一直等到凌晨两点的时候,丫头才成功生出了四只不同颜色的宝宝。
狸花猫和银渐层生下来的颜色各不相同,有像爸爸的,有像妈妈的,还有不同颜色夹杂的,丫头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它的宝宝,只是默默地替四只小可爱舔着胎衣。
“我煮了点冰糖雪梨,要不先喝点吧。”沈岸从厨房拿了四个杯子。
“谢谢三哥~”戚因莱捧着杯子,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。
“因莱你慢点儿。”陈延彻递给她一张餐巾纸。
“谢啦。”
江有枝抿了一口,意外地发现味道非常好,甜度适中,梨子也煮的非常软糯,味道沙沙的,有点惊讶:“你煮的?”
“嗯。”沈岸点头,“我记得你以前爱喝这个。”
她以前确实很喜欢喝冰糖雪梨,大概是高中的时候。
江有枝低下头,没有说话。
“难得我们都在,要不拍一张合照吧?”沈岸问道。
他从来没有提议过拍照之类的活动,江有枝点了点头,还是同意了。
戚因莱一手举起杯子,一手比了个“耶”;陈延彻怕她把杯子打翻,伸手正要去接;江有枝坐在沙发上,露出一个微笑;沈岸拿着手机,镜头拍到他的半张脸。
是那年他们都十八岁,毕业之后,第一次合照。
江有枝喝完了,拿着杯子到厨房里去洗。
沈岸站在她的身后,并没有说话。
“你现在一直都自己做饭吗?”她看到厨房里各种各样的调味料,冰箱也被塞得满满的。
“嗯。”沈岸走近她。
“站那儿别动,”江有枝洗好杯子,甩了一下水,“沈三哥,我们的关系就止步于此吧,做朋友,可以吗?”
沈岸看出她的情绪,喉结上下滚了滚:“为什么?”
“其实我觉得,当初谁都有错。”江有枝转过身,抬起头看向他。
头顶上的灯光是橙色的,落在她的脸上,一双清灵的眼,倒映出灯光一小点儿的影子。
“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,你要是觉得愧疚,那就不要再这样。”
沈岸看着她的眼睛。
对视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,因为是感情上最直观的碰撞。
江有枝退后一步,正要开口,外头传来戚因莱的声音:“我的天呐,快把美元拉开,它怎么突然尿了啊!三哥,小枝——”
“来了。”江有枝听了,连忙往客厅走。
沈岸看着她的背影,却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臂。
他的声音淡淡的,语气带着祈求:
“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,不是愧疚,也不是别的……是因为喜欢。”
——“对不起,迟来了那么多年,才说一句喜欢你。”
“所以你喜欢,我们就一定会在一起?”
她的语气带着轻嘲,让他愣住了。
江有枝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,挣脱他的手:“但是啊,我已经不喜欢你了。”
“……沈三哥,请自重。”
江岸42 现在有新的选择题
好像曾经有一位诗人说过, 喜欢本来就不是件讨喜的事,因为向往,因为辜负, 因为怯懦, 因为放手。
北京很久没有下过这样一场瓢泼大雨,将柏油马路和远处的高楼大厦都洗得湿漉漉的,京郊的山林更是被渲染成了一幅水墨画,雨雾相声,大雨击打的声音极其喧闹,任凭行人怎样小心翼翼地躲避风雨, 都会沾湿衣襟打湿裤腿。
沈岸来的时候没有带伞,滞留在这座失修的亭子。
亭子上破了一个小孔,一直在往下落雨丝,滴滴答答, 在脚边形成一片水洼,顺着里面的缝隙流下去,混杂着尘埃和泥土, 形成浑浊的一道水纹。
他是来上坟的。
沈恒是作为烈士埋葬在这片墓园,他的姓氏用红色朱砂书写,名字用墨, 旁边摆满了祭品,经常会有学生到这片园林来扫墓,听他们的师长讲述英雄的故事。
事实上, 沈岸对自己父亲的印象却并不如此。
小时候很多次入梦, 他都能听见母亲很小声地在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