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露吐了一下舌头,就没说话了。
“这里这种现象还蛮常见的,主要是很难检查,因为造假的证件也很多。”水妹叹了口气,“组装车的也都是穷苦人家……”
江有枝犹豫了一下:“这件事我还是会上报给地方,但是毕竟车是我们弄坏的,我们会原价赔偿给那户人家。”
“不说这个了,你先把药拿过去涂好吧,这个药很灵的。”水妹把药递过来。
“谢谢啊。”江有枝有点感激,坐在凳子上给伤口消毒,然后涂抹上药水。
水妹突然想到什么:“我刚刚上楼的时候又看到上次救我们的那几个军人了,他们送你们回来的吗?”
“嗯。”江有枝点头。
“你们很熟吗?我有几个姐妹想问问他们有没有女朋友什么的。”水妹双手合十摩挲了一下,很兴奋的样子,“真的巨帅,要不是我嫁人了,我就上了。”
江有枝笑道:“那个皮肤黑一些的,是许露的男朋友哦。”
“真的吗?”水妹有些惊讶,“那,那个个子很高的是你男朋友吗?”
江有枝低头:“不是。”
“那就好,”水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,“我那姐妹就看上了他。”
江有枝拿着棉签的手微微顿了一下,只是细小的一个停顿,并没有多留。
水妹没有发现她的动作,而是继续说着:“我还以为他跟你很熟呢,这个药就是那个男人买的。他身上全都湿了,还冒着雨去把药给你买回来——哦,对了,他还让我不要告诉你。”
江有枝:“……”
她涂好药水,把药品一一放好,看上去对此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。
水妹又跟二人聊了几句就走下楼了。
雨下得太大了,那两个军人还没有走。他们就在民宿里换了身衣服,等雨小了再回去。
旁边有一个五官俏丽的白族美女,是水妹的姐姐,叫玲子。
几人不知道先前说了什么,玲子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。
“姐,”水妹拉过玲子,轻声道,“那个皮肤黑点儿的是有女朋友的。”
玲子耸了耸肩:“无所谓,只要另一个单身就好。”
“另一个,我觉得他好像很喜欢三楼那个很好看的女生……”水妹放低声音,“那女生是真的很好看,人家还是从北京来的。”
玲子挠了挠头,她也是个爽朗的性子,转过头去直接问沈岸:“欸,你刚才送回来那个美女是你女人吧?”
当地人总是会用“你男人”“你女人”来称呼对方的配偶,不像是城里经常用的“先生”“太太”,反倒多了几分质朴和野性的独特味道,让人听起来不会那么反感。
严骆荣微微愣了一下,看向沈岸。
他的头发还没有干透,水珠顺着下颔淌下来,落入衣领。
“不是。”沈岸摇头。
玲子瘪了一下嘴,正想说什么,就见沈岸抿了一下薄唇,开口:“我在追她,还没有追上。”
江岸53 你这女孩子能不能自爱一点?……
后面一连几天都下着雨, 许露的感冒一直不见好。有一天许露夜里高烧到三十九点五度,江有枝吓坏了,连夜带她去了昆明的市立医院, 挂了两瓶盐水, 才有力气吃进一口饭。
现在是旅游的旺季,水妹太忙,脱不开身,问候了几句,让许露好好休息。
大概四号的时候严骆荣来过,帮许露交了医药费, 也没有留久,二人说了几句话他就得回队伍去。
这会儿江有枝的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,沈岸给她的药效真的很不错,很快结痂, 隐隐有些发痒,走路倒是没问题。
上午的时候她到医院里来,坐在病床旁边给许露冲药喝。
许露也是个非常怕苦的姑娘, 皱起眉头:“……喝了这个,可以吃糖么?”
“你都吃了多少糖了?”江有枝无奈。
“我没办法嘛……”许露叹气,“挂盐水的时候嘴巴里就是很苦。”
江有枝瞧着她委屈巴巴的样子, 安慰道:“赶紧好起来,就不用吃药,也不用挂盐水啦。”
许露闭上眼睛, 把冲泡好的药剂“咕咚咕咚”灌进喉咙里, 然后喝了一大口葡萄糖水,喝完了眼睛还有些湿漉漉。
江有枝就站起来,接过她的杯子, 出门去洗手间清洗一下。
回来的时候,她在走廊上碰到一个人。
江有枝捏着杯壁的手指微微紧了一下,笑起来晏晏的:“沈三哥。”
沈岸是中途过来的,他手里拎着一个食盒:“伤口还疼吗?”
“不疼了,多谢三哥。”
他们之间隔着两米的距离,不远不近。她的态度很礼貌,但是也带着几分疏离。
沈岸抿了抿唇,把手中的食盒递过来:“我们队里腌的菜,是严骆荣给许露做的。”
江有枝接过来,有些惊讶:“严骆荣?”
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