莱说,有枝姐她没在谈。”
沈岸逆着光,睫毛耷拉下来, 看不清眸中的情愫,只说:“所以呢?”
“那男的是来工作的。”陈延彻挠了挠头,“嗯……我觉得吧, 这世上谈不成的事儿虽然多, 但是这一桩不能算。”
陈延彻这句话说得很含糊,却也在理。
沈岸听懂了,他也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, 舔了舔左腮帮,抬眸,瞳色显出墨似的深黑。
这世间的事儿,不能桩桩都算,但是这一桩不能算。
“你也跟我讲起道理来了。”沈岸侧了一下头。
“嘿嘿,一点点小建议。”陈延彻伸出食指和大拇指,攥在一起揉搓两下,“a little,jt听一听。”
沈岸被他的神色逗笑:“你英语学得怎么样了?”
“在学呢。”陈延彻揉了揉自己的头发,“虽然一开始很难,但是每天都背几个单词,倒是能说出来几句,不再是睁眼瞎了。”
陈延彻学英语大概已经有一年时间了,他想去申请留在北京当信息员,不在前线做了。
“加油吧,好好考。”沈岸出门的时候,用手拍了拍陈延彻的肩膀。
“欸,我会的!”陈延彻笑道,眼神坚定。
-
此刻,夜幕渐渐降临,不远处的灯火一盏一盏点亮,分不清是人家窗户透出的光还是路灯,又或者是当地人手中高举的火把,将整片天空照亮。
国庆的时候洱海边上会专门为旅游高峰举办一次火把节,各色的灯光明明晃晃,将街道装点得宛如白昼。
江有枝正在一家具有民族风情的成衣店里挑选布料,这家店铺主打民族风服饰,又在基础上做了适当的改良,穿的时候不那么繁琐,又有西南特色的窄袖窄群,又有藏族人民偏爱的宽袖长袍,颜色多为大红靛青,颜色搭配相当大胆,碰撞出独特的艺术美感。
“真漂亮。”江有枝有点心动。
“姑娘,要不要换一身试试?”店员递过来一套白族姑娘偏好的白色蓝边长裙,还有一套头饰,据说上面的穗子、花饰、帽顶、造型代表的是“风花雪月”的含义。
江有枝点头,从更衣室出来,整理了一下头发,抬手的时候露出一片洁白的藕臂和纤长的脖颈,妆容比较清淡,但是她本身一双水媚的眼睛就生得勾人,那边好几个客人看过来,然后让一旁的同伴看过来。
“那个姑娘生得真好看啊。”
江有枝有些赧然,店员却很开心地帮她把头饰戴好:“过会儿你能给我们拍一张照片吗?我这套衣服就不收你钱了。”
“不用啦,谢谢。”江有枝朝店员笑了笑。
店员也没多强求,江有枝结账之后走出成衣店,看到那边的广场上正在举行篝火晚会。
海风潮湿,吹拂过来,像是神明温柔的吻。盛大的篝火传来一股一股温热的浪潮,伴随着人们的欢呼声和调笑声,这里就仿若一场流动的盛宴。
陆仰歌正在做访问笔录,江有枝就到不远处的广场上参加篝火晚会。
几个穿着白族服饰的姑娘踮起脚跟朝她招手,江有枝才过去就被拉入人堆里,几个女孩子手牵着手随着音乐转起圈儿。
其中一个皮肤呈现出小麦色的女子是玲子,认出江有枝来了,眼前一亮:“过会儿你可要当心点,那些人可能会围着你跳舞。”
“啊?”
“不过你和我们在一块儿就好啦,我们护着你。”玲子爽朗笑道。
江有枝也跟着笑了起来,她把自己的摄像机从脖子上取下来递给玲子:“可以帮我拍一张照片吗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玲子点了点头,“我多拍几张,过会儿你挑挑看。”
江有枝就往后退了几步,拉大两人之间的距离,没有去看身后,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背上多了一只手,从肩膀处滑下来。
她立刻警觉起来,没有回头,而是直接抬腿往后一踢。
“操。”背后传来一声咒骂,江有枝回过头,没有犹豫,又抬腿踢到他肚子上。
这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,应该是游客,抬起头看向江有枝,好像受到了屈辱似的,咧开嘴骂了一声“臭biao子”,面目凶狠,扬起手就要落下来。
江有枝冷嗤了一下,却见一双骨节分明而有力的手握住那男人的手腕。
应该是用了很大的力道,中年男人的手指立刻张开,脸上的五官有些变形,骂道:“你他-妈谁?”
江有枝呼吸顿了一下。
沈岸没有说话,提起另一只手就给了他一拳。
中年男人吃痛,捂住自己的半张脸,看向沈岸:“哟,军人还打人啊?”
他的语气提了起来,好像是故意要把事情闹大似的,眯起眼睛,显出恐吓的神情。
沈岸没有说话,又想动手,却被江有枝拉住手臂:“三哥,旁边有人在录视频。”
中年男人蔑笑一声,像是得逞似的,正要开口,却见沈岸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