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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陈葭挂了电话后,陈广白复拨了明一的电话。这回语气好了很多:“晚上谢了。”
明一啧了声:“前头还斥我玩忽职守,该给内保外保发黄牌,怎么就一会儿成谢谢了?”
“抱歉。”陈广白语气诚恳。
“得,算是见识到你多宝贝她了。”明一嘬了口烟,半眯着眼问:“问你个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你先前投资,后头又打点上下的,这两年没少帮我,你图什么?”
“留条人脉吧。”
明一讶了下:“不会留给你妹妹的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怕你去北京了,她遇到事没个照应?”明一不可思议地猜测。
“是。”今晚不就是个活生生例子。
“你这路铺得挺宽啊。”说不上来嘲讽,但也并非夸赞。
陈广白笑笑:“挂了。”
宽吗?他不觉得。
他只后怕,这件事其余可能发生的情况他想都不敢想。他也是突然意识到,陈葭并不是笼中雀,她是一只海鸟,山间的风、海中的浪、林里的兽,她只要翱翔,就总会遇到。而他的枝桠太窄了,够不到天与地,不能时时刻刻笼着她保护她。
这让陈广白感到十分无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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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央美在陈葭所在的省市设立了考点,因此她不用特地去北京本校考试,也还算方便。
考前当晚,许久未联系的余霭发来短信,祝她旗开得胜。她回了谢谢,心里想的却是第一个对她说旗开得胜的陈广白。
考试当天,带队的老师尽职尽责,一路送至他们进考场。也许有了统考的经历,陈葭没那么紧张,加之她统考成绩不错,给了她信心。
一天考试下来,笑意还挂在脸上,感觉挺顺利的。坐上大巴时,老师把中途去买的饮料分给他们说:“辛苦啦,孩子们。”
有两个女生忍不住哭了出来,但氛围是很好的,比来时轻松百倍。
陈葭灌了半瓶饮料,埋头给陈广白发微信:我考完啦!
陈广白回得很快:好。
他回她消息总是很快,令她常常怀疑他是不是二十四小时盯着手机。
陈葭发了个笑脸。
陈广白:礼物应该寄到家了。
陈葭好奇地问:是什么?
陈广白不卖关子:项链。
陈葭嘟囔了句,好没新意,她回他一个撇嘴表情包。
陈广白没再回。
陈葭想了想,又跟俞霭知了声考完了。
他发来:恭喜!希望明年能成为你真正的学长。
陈葭同样回了个笑脸。
俞霭:感觉怎么样?有把握吗?
陈葭模棱两可:嗯…还行吧。
俞霭不再多问,换了个话题:前两天你生日?
陈葭有些吃惊:你怎么知道的?
俞霭:qq有提醒。
啊,是哦,“热心大妈”qq仔。她现在玩微信玩的多,倒忘了qq。
如是想着,她登陆了qq,果然一溜烟的生日祝福的消息,多半都是系统程序化的卡片与蛋糕,大家只是顺手点了个确认发送,也许有的人都忘了她是谁,有的人还曾讨厌过她。很廉价的祝福,但她很开心很感激。
陈葭是喜欢别人对她好、关心她的。
她一个个真挚回:谢谢!
回完就忘了回俞霭。
陈葭到家已经八点多,梳洗完一躺下倦意蜂拥而至,可翻来覆去睡不着,心里像硌着事。
思索了半天,总算想起来——还没拆礼物!
她翻身下床,趿上拖鞋跑出去,到储物间有些气喘吁吁。她边缓气边找快递,杂物不少,但是被收拾得很整齐,陈葭在储物架第叁排的角落看到收件人cj的快递盒。
陈葭上高中后陈广白没少对她耳提面命,让她在外不随意签名,不多暴露个人和家庭信息。最初陈葭还会嘲笑他枕戈待旦太过夸张又不是动荡年代,但耳濡目染下,竟然也养成了习惯。cj,cgb,成了他们的密语。
她裁开快递盒,小心取出里边的精致礼盒,摆正细瞧,上面有梵克雅宝的logo。
虽然没有了惊喜,但喜悦之情依旧溢满全身,她猜他上回在北京看到她买这个牌子的手链,以为她钟意。
陈葭抱着礼盒上楼,把它摆在床上,深吸一口气打开,里面是白色首饰盒,系着草绿的丝带,十分雅致,她把贺卡取出来放置一边,两手指腹托出首饰盒,缓慢地解开丝带,最后打开了它。
是一条alhabra四叶幸运系列的玫瑰金钻石项链,熠熠生辉,极美。
陈葭沉浸地欣赏了会儿,都不舍得戴上去了。她取过手机给它拍了张照,发在了朋友圈,配文:blgblg。发完才去试戴,总感觉脸都被它衬亮了些,显出一丝柔美来。
陈葭对镜自拍发给陈广白:好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