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侧头跟教练说:“就到这吧。”
教练记下陈葭的手牌走了。
俞霭牵着她往外走,陈葭没有挣脱。
陈葭从更衣室走出来,一眼看见俞霭立在更衣室门口,身姿朗朗,笑容可掬。待视线触及他手中的两根烤肠时,陈葭一愣,继而对他嫣然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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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葭洗漱完正准备睡,俞霭叩门礼貌地询问她要不要看会儿电影,时间还早。
陈葭瞥了眼手机,的确还早,她确认自己穿戴整齐才开门出去。
俞霭被她绒光般的肤泽晃了下眼,立即撇开了。他走在前头,陈葭慢半步跟在后头。
“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?”俞霭问。
陈葭想了下:“都可以。”
“有没有看过指环王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就看这个?”
“好。”
套房的设施齐全,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影片。陈葭稍有困意,懒懒地抱膝坐着,俞霭留意到,把毛毯盖去她赤裸的脚背。
“谢谢。”陈葭侧头道。
俞霭摇了下头:“你对我不用这么客气。”
陈葭睒睒眼。
俞霭温和微笑:“没事,习惯慢慢改,先看电影。”
俞霭心不在焉地看着荧幕,鼻尖嗅到的清香扰得他总时不时瞄她一眼、瞄她一眼。叁个多小时的电影,精灵绝美的容颜还没陈葭在他脑海里浮现得深。
终于等到眼前不再明晃闪烁,荧幕出现黑底白字的画面,俞霭再难抑制心旌摇曳,侧过身去吻她的脸。在发现她惊慌时又用吻安抚她煽动的眼睑,最后含住她微启的唇瓣,让它在他的吻中并成含苞待放的花。
她的唇湿乎乎的,那么柔软,让他想喘口气、咽唾沫都舍不得。俞霭流连着,悄然用舌尖试探她。
双手却始终保留地撑在她两边的沙发上,只不过已经把沙发垫重压出形状——欲盖弥彰的绅士风度。
陈葭从最初的无措渐渐变成柔顺,早该想到有这一天的,吻而已,如果可以让他开心,她就可以。
他们的舌尖平平缠绵着,耳边是电影的片尾曲,陈葭想象着如果她戴上魔戒会做什么?是否能让小男孩的妈妈学会尊重孩子?是否能让伤害她的父母道歉,承认他们的偏心和教育的失败?是否能让她和陈广白回到原点?是否能让自己从未出生?
俞霭的亲吻满腔热烈。
陈葭的思绪与呼吸一并在布满绿藻的水面漂浮,窒息与忧伤一寸寸侵蚀着她。
片尾曲落终,四下昏暗、寂静,陈葭闭了闭眼,俄顷,终于忍不住推开了正用手描摹她身体的俞霭。
眉眼溢出痛苦,陈葭放下僵酸的双腿,让目光集中在脚下,地毯的软毛像针丛。
俞霭直起身子,轻咳两声,有些不解和失落: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
“不要说对不起!”她惶惶道歉,“是我对不起…我还没准备好。”
俞霭一怔,立即正襟危坐地解释:“我没有往那方面想。”说出来就发现话语的无力,俞霭凝视着她忧愁的侧脸,十分懊丧,怎么就没忍住动手动脚了。
他把顶灯按开,眼里具是悔意:“你还未成年,我太不该了。”
陈葭蜷缩起脚趾,哑然摇了下头。
她该怎么告诉他,不是她太小,是她太不堪;她该怎么告诉他,不是她还未准备好,是她已经饱受灵与肉的背面,爱与欲的背面,是她不敢准备好;她该怎么告诉他,她的哥哥曾在她的身体里谱写过一章章悖论的讴歌。
陈葭不想欺骗他但她害怕啊,害怕俞霭知道后会怎么看她。
她只好再次道歉说“对不起”。
“对不起”把她的廉耻心和责任心都“对不起”光了,藏在“对不起”后的是麻木、厚颜、卑鄙。仿佛说了“对不起”,就得到了宽恕,结果下一次依旧“对不起”。
陈葭凄怆地讽笑自己的恬不知耻。
俞霭感到诧异:“你为什么要对不起?”
寂然无声里,陈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,她说:“如果我做过一些伤风败俗的事,你还会喜欢我吗?”